绪,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对她的气味。
从很早很早之前,他便开始迷恋崔善善身上的气味。这样的迷恋,在与她结契之后却显得尤为剧烈。少年的呼吸本能地开始急促起来。
他怀揣着剧烈的不安,深重地闻嗅着居室内属于她的气味,体内升腾起一片若有似无的燥热。
他浑浑噩噩地来到崔善善的小榻上寻求解药。窗外天色逐渐转暗,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他孤单地蜷缩在崔善善的榻上。白皙的鼻尖紧紧地贴在那方柔软冰凉的间,深深地,不留余力地闻嗅,浑身开始难以抑制地发烫。“崔善善……“少年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喉结上下一滚,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渐渐的,少年的心心绪逐步激荡,甚至差些保持不住人形。他恍惚地睁开有些涣散的眼,想起崔善善平日喜欢吃山下买的杏子糕,如今就连被褥也透着一股杏子香气,伴随着温暖干净的甜感。这样的气息,跟崔善善温吞的性子也很相似。少年枕在上面,攥紧怀中那一方薄薄的被衾,心间粘腻得如同下过一场冷雨。
喜欢。
他是喜欢崔善善的。
分明手上沾染过那么多不明不白的无辜的鲜血,他的身份不伦不类,肮脏又下贱,却仍然忍不住想要占有她的一切。想到此处,少年硬生生将这股欲念重新咽回心间,再睁眼,眸底便蕴了一层清润的水光。
他轻轻蹭着崔善善用过的头枕,脑中尽是少女翩跹的身影。不知不觉间,仿佛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那一日。他被崔善善硬生生拽入那方汹涌的激流之中,睁开眼,却发现她在笑。他不能让她下山。
他要确保自己的计划没有半点失误,这样,他才能早些带着崔善善离开这里。
片刻后,少年昏沉地呢喃着崔善善的名字,拥着一方被衾沉沉睡去。翌日,崔善善仍没有回来,屋子内的那股气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稀薄,少年停留屋内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
到了第三日,少年终于忍不住去紫微殿找崔善善了。然而室内却蔓延着另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男子才会用的松香之气。上一回是苍宴,这一次又是谁?
她就那么喜欢跟不同的男子共处一室吗?
那他又算什么呢?
顿时,心中的嫉恨顿时有如实质般自心底逐渐燃烧至喉间。蔺玉池甚至能靠这股残留的气息推算出此人留在室内留了多久。他颇有些如鲠在喉,浑身僵硬地偏过头,却发现崔善善疲累地趴在桌案上,不知睡了多久。
她的手边甚至还有那个人留下的手记。
他心间发凉,脑中一片空白,忍不住低低唤了她一声。崔善善这才睁开朦胧的眼,声音微微沙哑:“嗯,你怎么来了?”“你尔……”
对上少女那对点漆似的湿润乌眸,蔺玉池垂落眼睫,想问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又想问她这几日是否已与外人有染。然而,他静静望了一会儿崔善善那副疲累的模样,头一次舍不得问出口。少年喉结艰难地一滚,咽了口唾液。
他竞然开始害怕那个未知答案。
他默了默,竭力忍下那股想要质问她的冲动,平静地开口道:“你在此处睡了多久?”
崔善善困倦地揉揉眼,摇摇头,随即偏过身子,朝他作出一个索抱的姿势。“没多……
蔺玉池冷漠地凝视着她。
似乎为了惩罚眼前不忠的伴侣,他没有动任何一根手指,悄然将眼神转移至桌案上那个被她执着地写了无数遍,又用朱砂圈起来的名字。“方凌霄是谁,你很在意他吗,为何要写这么多他的名字?”“没记错的话,你如今的道侣应该是我,"少年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你为何不多写写我的名字?”
“只是一个讨厌的人……”她说讨厌的时候鼻音很重,听上去黏糊糊的,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半晌无人作声,崔善善见蔺玉池没有动作,又困倦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