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本官本以为这一切能叫你迷途知返,未料你却执迷至此,定要来赴这黄泉之约。”苏牧说到这儿,耐性已失。
前日当众处死那老汉不过是为了试探梁有依的忠心,苏牧本为文官出身,向来不喜手上沾血,但平旦将近,他已无暇在曲臻身上浪费时间。“说吧,你里怀那只火信,究竞是要通钩于殿内何人?”苏牧躬身捏住曲臻的下颔,眸中透出几分悲悯,将脑海里的名字徐徐念了个遍:“许凌笙?许侍郎?还是……金安县主戚荷?”曲臻却笑着垂下睫羽,反问他道:“这火信,为何就不能用来传信于殿外之人的呢?”
一一“报!”
曲臻话音刚落,阁外传来侍卫的急报声,那人急匆匆跨过门槛,对苏牧拱手道:“苏尚书,广林侯称有要事相禀!”梅翎朔踏入太虚阁时,正瞧见侍卫卢峰将长剑架在那玄衣女子的脖子上,但事出紧急,他来不及过问太多,只是对着苏牧俯首道:“尚书大人,后门聚集百姓百余众,他们自称是为一个名叫′崔兰星'的女童而来,群情汹汹,请命开释。”
“百姓?"苏牧蹙眉看向曲臻,见她默不做声,一脸的心如止水,心间顿生不安。
“方圆百里不是都巡查过了吗?"他问,“影笙会那帮人呢?他们也放着百姓胡闹?”
“梁掌门有令,众黑袍只可持刃守门,不得出鞘。“梅翎朔答:“但闹事者甚众,后门……怕是守不得几时了。”
“怎么可能?"卢峰厉声道:“后门悬有三重玄铁巨锁,别说上百,就算是几千号人难能撼动分毫!”
“锁头………已被人从内门打开了。”
梅翎朔顿了顿,面带犹疑看向苏牧身后的侍卫,欲言又止。苏牧见状道:“你说。”
于是梅翎朔上前一步,压低声量道:“那些闹事者声称.…殿内用作祭天的贡品中,有自家走失的童孺。”
梅翎朔说话的声量恰到好处,曲臻听到这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梅翎朔循声看过来,这才认出跪立在佛龛前的正是许家三郎那尚未过门的娘子,他望向苏牧,不解道:“尚书大人,您这是…”
苏牧正烦着,无心解答梅翎朔的疑问,倒是曲臻抬头看向他,含笑道:“看来我这火信,终究还是没派上用场。”下一刻,脸鬓擦过一阵疾风,侍卫卢峰猛扑上来掐住曲臻的脖子,指节暴起了青筋。
他阴沉着嗓音逼问她道:“后门也是你打开的?”“重要吗?“曲臻面不改色,“苏大人眼下应是有更要紧的事需要操心吧。”“贱妇!”
卢峰暗骂一声,指上随即发力,曲臻任由脖子被他掐着,竭力克制住挣扎的动作,身体因痛楚不住颤抖,一双渗血的眼却依旧死瞪着苏牧,眸底满是嘲弄一一“罢了。”
直到苏牧沉声喝住卢峰,后者才不依不饶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俯首听令。“翎朔,你速去后门传令,命青羽卫与湮灭司黑袍严阵以待,凡擅闯者,立斩不赦!卢峰,你随我去前殿知会宾客,沿途召集殿卫扼守后门。”最后,苏牧看向身后的两名侍卫。
“你们两个,将此女处置干净,莫留痕迹,事毕即刻赶往地牢,助杨掌事运货!”
“是!”
两名侍卫齐声应下,苏牧抬步正欲离殿,却见梅翎朔仍提剑立于原地,眉宇间满是惶惑。
“大人,晚辈不解,您是要让青羽卫与那些手无寸铁的百..…”苏牧打断他道:“翎朔,你还不明白吗?此女伪作官眷混入宾列,私启后门引狼入室,这分明是谋逆大罪,妄图玷污我轩辕圣宴清名!门外那些,尽是如她一般见不得天下太平、百官恪守的乱党逆贼!除暴安良本就是你青羽卫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