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但光是过去这一个时辰,密信就有足足五封,到了明日,只会更多,所以,这个你收.·…梁有依话音刚落,一只锦囊被隔空抛到曲臻怀里,曲臻下意识将锦囊收好藏于里怀,眼瞧着离队伍愈来愈近,也不敢出言询问,只听梁有依在她耳边沉声道:“曼陀罗,服下后半刻起效,能叫人昏睡三到四个时辰,你兴许用得上。曲臻有些惶乱地眨了眨眼,梁有依话语中信息量太大,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全,便已被他送至马车边上。
“白小姐,到了。”
梁有依忽而抬高声量说出了这句,而后翻下马背,在车边一众银甲侍卫的监视下对她伸出手,扶她下马。
曲臻故作羞怯地犹疑片刻,还是朝梁有依伸出了手,为了装成骑术不精的模样,她下马时故意"哎呦”一声,额头撞至梁有依胸口,彷徨之余,熟悉的声线伴随滚烫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一一“记得拔针。”这又是什么暗语?
曲臻抬眼望向梁有依,后者却松开她的手,转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马车在她身后停下,两名银甲侍卫簇拥过来,静待曲臻上车,奇怪的是,一贯热情似火的许家三少爷,此刻却没了动静。战战兢兢拉开车帘时,曲臻才发现许凌笙正张着嘴倚靠在车厢后壁,维持着四肢大开的姿势,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车轮徐徐转动,曲臻轻手轻脚地在靠近车门的位子上坐下,夕阳的辉光透过垂帷缝隙洒进车厢时,她注意到了许凌笙颈侧那道一闪而过的银光。一一记得拔针。
曲臻起身靠过去,掀开许凌笙领口,拔下了那根不知何时自车窗斜飞而入的银针。
鹿岭山下,夕晖在树影间渗出污血一般的猩红,营火前,白狼冰轮低伏在地,脖子前伸,一双幽绿色的眼睛透着凶光。为首的布衣女子被一群壮汉推至身前,扯着嗓子对陈祈明喊道:“我已经说了,我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信……
女子嗓音洪亮,声色中夹着的颤抖却叫她显得底气不足。冰轮现身前,这群男人本将她护在身后,但眼看陈祈明一行人来势汹汹,各个精干狠绝,又纷纷退至女子身后,
一支竹箭携风穿透了女子护在身后的行囊,衣物、钱袋悉数掉落,原本用草绳捆好的麻纸也翩飞散落,一支短匕夹在纸页间闪着银光,陈祈明走近了将其拾起,发现那竞只是切肉用的餐刀,刃口开裂,早已生出不少铜锈。再看那些纸上的字迹,果然与一个时辰前他在鹿里客栈内见到的相同。“你还有什么可说?”
陈祈明捏着信纸,抬起头,双眼微狭,侧头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眉眼清秀,一头乌发胡乱在颈后束成一髻,不算合身的麻布裙衫上贴了不少补丁。
纵使心上畏怯,那双凤眼已依旧目不移视地盯着陈祈明,像头誓死捍卫领地的幼大。
陈祈明被她盯得发毛,不觉移开视线,缓下语气问:“你们从何处来的?”见女子咬唇不答,一旁的常飞鸿索性从龟缩在她身后的那群壮汉下手,剑柄抵上脊椎,未等要挟,其中一人便颤声道:“湘西…我们从湘西来,都是这婆娘,是她买通我们做打手,要我们一路护送她到梦州的。”陈祈明知道曲臻此前为查案去过湘西,但念及路线殊途,又生疑质问回去,“若从湘西来,为何会途经此处?”
“也是这婆娘。"壮汉回话时,下意识与为首的女子拉开了距离,“她非要绕路去七襄,说是要找什么人,散信之事也是她吩咐我们做的。”女子见所行之事已被手下尽数交底,一脸心如死灰地将头别了过去。陈祈明上前一步,瞧见这树倒猢狲散的架势,也懒得拔刀,提起那张麻纸递到女子面前,“这信你是从哪儿弄到的?”“那糠萝卜不是都说了?湘西。”女子有气无力道。“湘西散信不过是三日前的事,以你们一行人的脚程,不可能这么快就绕路抵达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