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自然会为你做主的。”云慈骤然被提名,终是回了首,好巧不巧地与沧琰的眸光对上。后者略一扬眉,朝着她勾了勾唇角。
风清淼此刻情绪激动,未曾有暇去留意他二人这般细微的神情交接。只恨恨扬手指向旁侧的路鸣,高声道:“是他先辱骂了我的师父!”路鸣闻得她这样说,瞬时便涨红了一张脸,生怕会因此给云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急切地开口解释:“不是的大师姐,我、我…我许是原本便无理在先,他支支吾吾好半响,亦没能“我"出些个所以然来,额上涔涔浸着薄汗,末了究竞憋出来一句:“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当真没想那么多。”
顿了顿,他终于想起什么一般,急忙复又补充上一句,话音里还染上几分莫名的委屈:“况且,是她先动的手……还打了我的脸!”仅听他们各自这两句辩白,云慈便大抵上捋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旋即抬起首,先是望向路鸣,后者亦巴巴地看着她。“你,不顾礼义辱及师长,是错,当罚。便罚你当即同风师妹道歉,待回到宗门再去执事堂亲自同崔长老道歉。以及,门规五十遍。”路鸣讷讷道:“是,大师姐。”
说罢,他又转过脸,双手作揖俯首欠身地同风清淼道:“风师妹,方才是我一时情急之下失了言,抱歉啊。”
风清淼别过脸,没有睬他。
云慈又转向她,启唇唤道:“风师妹。”
后者适才旋回目光,态度倒是比之先前看向路鸣时尊敬上不少:“大师姐请讲。”
云慈继续道:“你护师心切,出手伤了同门,这,“她顿了顿,迎着对方坚定之中透着几分倔强的神情道,“这不是你的错。”此言一出口,风清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一双眼眸。她原本已然做好了纵使是大师姐开口要求她去同路鸣道歉,也宁肯受罚将门规抄上个几百遍也绝不道兼的准备。而今闻得此言,满面的坚决悉数化为错愕。却听云慈继续说下去:“你愿意原谅路鸣也好,不愿原谅他也罢,我都不会从旁干涉。”
风清淼迟疑了一瞬,究竞还是选择了同路鸣暂且握手言和,只道他日后切莫再如此。
待处理完小孩子家家的吵嚷,众人适才想起了正经事情来。众弟子亦终于发觉了方才叫着云慈二人出去说话的小镜妖并未跟着他们回来。路鸣开口问道:“那镜妖呢?”
云慈默了默,一时不知当如何答他。
沧琰却是直言道:“死了。”
“死了?"路鸣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虽说先前云慈他们良久未归时他尚在对那镜妖恶意揣测,可许是毕竞年少,心下觉着再大的惩罚亦不过是抄抄书、罚罚跪、再不济亦不过是挨上几记极子……对“死"字实在是没有什么太确切的念想。他迟疑道:“这会不会罚得略重了些”
不肖云慈亲自同他如何费口舌,沧琰便道:“哪里重了?那周县令沈师爷之徒固然该死,可那县令府几百口人,那么些个丫鬟小厮总是无辜的。残害了这么多人,却只要她用区区一条命来抵,足够便宜她了。”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她是自我了结的。”话已然说至这一份上,多说无益,路鸣纵是有再多的不解,亦是只得悻悻阖了嘴。
良久未曾言语的云慈似是恍然想到什么,倏忽道:“我分明记着清楚,自打三年前云泽之事以后,浮沽镇、乃至整个虎浔山皆已然从清元宗历代弟子的历练之地中除了名。”
她眉心蹙得愈紧:“你们……因何来此?”路鸣以及身后的一众弟子闻言俱是一怔,旋即再度面面相视起来。良久,其中一名弟子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口回了话:“若我记得不错的话,那日是风师妹去执事堂抽的签。”
他此言一出,风清淼便再度沦落在众矢之的。她冷下脸看向方才出言的弟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在签文里动了手脚吗?”放下狠厉一眼,她便匆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