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妖!”
“来人!"他叫喊出声。
意识的最后,是数名身披玄甲的官兵撞开屋门,一哄而入。一些人牢牢围城一个圆环将周县令护在中心,另一些人则毫不留情面地将本就重伤之余无力反抗的小镜妖按倒在地。
她终是承受不住,阖上眼眸昏死过去……
“那周县令也会使术法不成,镜妖体内有云泽师兄传送的半身修为竟是都敌不过他?"路鸣一时讶然,实在没忍住问了出口。“应当是事先被人施加过术法,用以防身的甲胄。”"云慈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
“不错,"小镜妖道,“那是万妖甲。”
“以万只修行百年以上的妖物内丹灵气为线织就,不论是修为再如何高深的妖气与魔气,皆可抵御得住。”
路鸣闻言忍不住感叹出声:“世间竞会有如此神奇之物!”“这等物什可稀罕着,"沧琰唇角微挑,似笑非笑,“实在不该是他区区一个县令能够拥有的。莫说是他,便是他那个做一国长公主的亲外甥女想要得来此物,怕是也难。”
云慈眉眼低垂,纤长的睫羽翩翩耷落。思忖良久,适才道:“据我所知,这万妖甲世间仅有一件。而这一件,是在仙尊手中。“话语终止于此,她实在想不出,分明应当陈放于仙尊府邸之物,怎会流落到一介凡间官员的手中……她想不出,此间余下的人便更是想不出了。默然良久,还是小镜妖没了耐心,戏谑地开了口:“眼下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么?″
她再一挥手,立于她旁侧的镜面再度换了一番景象。却见镜面中的她周身浴血,分明是受过一番严刑拷打的。可即便是已然受了酷刑,周县令却仍旧没准备这般轻易地放过她。
是时的小镜妖被施了咒符的腕儿粗玄铁锁链束缚在堆满木柴的高台之上,垂着首,神情几分低迷。
镜面之外的众人暗自心惊:他们这般……是准备将她活活烧死?镜中却只是一片寂然,唯余拂过的风声簌簌。默然半响,周县令倏忽开了口:“你说,若是以你的性命作为诱饵,云泽公子可会前来?”小镜妖嗤笑:“青天白日的,净做什么美梦呢!"强撑起些许精神,她昂起首,竭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持些,“与云公子作为至交好友的是程姑娘,而我只是一只与他们素不相识的镜妖,人家做什么要为了我来此…”她此言尚未说得完全,便听得由远及近一道清冽的男声道:“休要动她!”那声音,她日日夜夜听闻过不知多少次的,可唯独这一次,她竞是隐约涌起一股子委屈到想哭的感觉。她怎会认不出,来人正是云泽。可她未曾料及的,接连在云泽声音之后的,又是一道英气之中透着几分生硬的柔软的女声,她道:“你莫怕,我们来救你了。”若说闻得云泽的声音之时,她实则并无多少意外之情。虽说她嘴里同周县令那般说,可她亦是清楚打紧,不论在此处身陷险境的是她、还是程烟,哪怕是浮沽镇上任何一个无辜的布衣,他都是会来的。可乍然听见程烟的声音,她却是不可置信地抬起首,呆愣愣地道:“我不是叫你走了么?”
后者却坚定地道:“我程烟可是志在江湖之人,怎可随意抛弃同伴!”“说的好!"三人尚且来不及寒暄上三言两语,周县令便重重拍着手插话道。他一面拍手,一面朝着他们三人走近。清咳两声,复又转向云泽道:“先前不知晓云公子竞是清元宗掌门座下的弟子,适才多有得罪……”云泽可不吃他这一套,当即便不假思索地回道:“周县令此言我却是不甚明白,难不成若我只是个清元宗寻常弟子,便可随意得罪了?”周县令明显便是这般认为的,嘴里却不可能承认,只是堆着笑道:“自然不会如此。”
“行了,你也不必客套了,”云泽正了正神情,沉声道,“究竟如何才肯放我们三人一并离开,你直说便是。”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便成了我不肯放你们离去了,"周县令仍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