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他便蓦然迎上老妇泛着盈盈水光的浑浊双眸,其余的话一时间悉数噎在喉中。
那老妇倒是并无一分责备、抑或是失望之色,目光之中只有满满的疼惜,以及几分稍作复杂的神情。那神情沧琰此前从未在旁人眼中见过,此时亦不甚清明。
老妇分明一双眼眸蓄着泪,唇角却倏忽勾起一抹生硬的笑来:“阿宁…阿娘知晓的,你不过是太久没见到阿娘了,认不出阿娘来了。不过没关系的,阿娘一直记得你,不管过去多久阿娘都会认得出你的…”如此一番真切的话扑面而来,向往最善言辞的沧琰究竞是一时语塞。赵生还想再劝:“母亲,这位姑娘当真不是小妹。”可是时那老妇明显已然是情绪激烈之下,精神不甚明了,一时竟是连连说起胡话来:“我知晓她不是你妹妹……她是阿宁!她不是阿宁,她是阿宁啊!”赵生实在拿她无法,只得转过头一脸愧色地同二人道:“你们也看见了,家母她“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二人亦是看明了他的意思,皆无奈地轻叹一声,究竞没说什么。
许是觉察到周遭倏忽间静寂下来,老妇歇斯底里的嘶吼蓦地一顿。旋即似是反应过来,他们怕是将她当了疯子来看了。急于自证一般地抬手去撕扯沧琰脑前的衣襟,嘴里喊着:“我的阿宁心口的位置有一朵莲花状的浅色胎记…”见她便要动手,沧琰连忙抬起一手紧紧攥住衣领,另一只手不住地推拒着。赵生亦是匆匆上前阻拦。
云慈却依旧静处于原地,浓密的睫羽堪堪遮掩住瞳眸,神情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