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周河东身子猛然一颤,一阵凄厉的嚎叫瞬时响彻整个大殿。
“砰一一”殿门被人自外猛地瑞开。
门外看守的小弟子满面戒备地冲进来。目光先是警惕地自沧琰与云慈的面上扫过,随即忧心忡忡地望向蹲坐在地、神色痛苦不堪的周河东。小弟子猝然抽出佩剑,剑尖直指向他二人,怒喝道:“掌门!你们……你们对我家掌门做了什么!”
不待二人答话,周河东眼眸却已恢复清明。见他这般举动,眉头狠狠一皱,忙斥责道:“成何体统?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吩嘱不得进来嘛,还不快出去小弟子蓦然被他斥责得一怔,随即耷拉着脸,低头应了一声,将佩剑别回腰侧,委委屈屈退下。
待殿门重新关上,周河东郑重朝他们施了一礼,语气诚挚:“多谢……见谅。”
沧琰摆摆手,无甚神情,语气平静无波道:“我二人已替你解开了那困魇咒,涂桑镇之事究竞如何,你现下可以细细说来了。”周河东深吸一口气,随即正了正神情,沉声开口道:“事后,我曾再度回返过那处。那镇子依旧是一片废墟,无一人的踪迹。只是……他微微一顿:“此番,我却遇见了一道黑影。我追随在那黑影后面几步之处,至于其间一处房屋,竟是看见那黑影徒然化作一个老妇人的身形。”他声音渐沉:“我暗暗顺着窗沿往屋内看去……被那老妇人发觉了,她、她对我……"默了默,他眼眸一瞥,似是不愿再提及当时之况,自觉掠过这一茬子,继续道,“她便对我施了这术法,叫我不得将见到她之事说出去。”待他说完,沧琰眸色依旧暗沉晦涩,轻笑着轻启唇瓣:“竟是这般么?”离开河东剑派,二人再度回到涂桑镇。
云慈眉心未解,迟疑地道:“周掌门方才所言……沧琰不假思索地接过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嗤笑道:“自然是漏洞百出。你没瞧着说至于末尾,他自个儿都快要编不下去了。”云慈一噎,原本欲劝的千言万语,倏然被他堵回到嗓中,良久适才寻回自己的声音:“那你还听了他的话,回来此处。”沧琰却只是发笑:“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想要将我们引回此处。我便顺着他所言的,来看看,究竟是谁这般急着见我们。”“我们人都来了,够给你面子的了。莫要再藏着掖着的了,出来吧!"他蓦然开口,朝着面前的空气扬声喊道。
“呵呵。"不出须臾,二人身前的空气中竟当真响起一道清脆若银铃一般的女子娇笑。紧接其后,如周河东所言的“黑影"如鬼魅般赫然浮现在他们面前。沧琰继续激她:“来都来了,这般躲躲藏藏,可是自惭形秽,无面目见人啊!”
“黑影”不为所动,妖治的女声继续道:“同你们这般蠢的,怎配窥见我的真容?”
末了,她发出一阵尖锐的吟笑:“一个仙门楷模、一个魔族君上,还不是被我三言两语便耍得团团转。仙魔两界有你们这般的…”她没忍住又笑了一声,随即意味深长地拖着尾音道,“当真是,来日堪忧啊!”她这一话,他们倒是无言反驳。先前听那魔臣回禀,又见那老妇人凄惨,便自觉先入为主地不加思索,便信了她的话。见二人不语,那“黑影”笑得愈加猖獗:“不过,有一点你们猜想得不错,这涂桑镇满镇的小魔,确是死于我手里。至于那′河东剑派',原本便不过是我送予你们的′见面礼'罢了。”
云慈眉心微蹙,心下暗惊:她与沧琰自河东剑派逗留良久,竟是分毫也未曾发觉,那处全然不过一场幻境罢了。如此真切的幻境,这魇魔的修为,究竞该是高深至如何地步?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黑影"嗤笑:“你们不会到了如今还天真地以为,仅仅那河东剑派是我织就的幻境吧?”
二人倏然一惊,不觉瞪大眼眸,相视一眼,神情凝重。“黑影”笑吟吟证实了他们此刻的猜想,空灵的娇声悠悠回荡在此间:“自你们方踏入这涂桑镇的第一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