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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愤(2 / 3)

无人知晓,这一句是同谁说的。或许是那苟延残喘的老妇人、或许是涂桑镇无辜惨死的众魔、或许是无故被误会多次的沧琰……又或许,连着她自己也不知晓,究竞是要同谁道歉。

只知道,要道歉,一定要道歉。

她垂着首,蹦跹的长睫似羽翼般簌簌垂落,自眼睑之下映出一抹淡淡的浅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血痕。

良久,她再度抬首之时,眸中已然是坚定清明。她面向那老妇,声音平静地问道:“不知这河东剑派,具体方向在何处?”闻她此言,沧琰眸中划过一抹诧然。

他先前同那老妇说,云慈定会为他们“报仇雪恨"等话,皆不过是如向往般的随口戏谑之言。

他原本并不觉着,即便是身在他的躯壳之内,云慈那般的正道楷模,会愿意因他们魔族之事,同仙门撕破了脸。

“你可想好了?"他颇好心地出言问她。

云慈眸色淡淡,并未答话,却更像是坚定着方才的话。老妇见君上愿意亲自前往,为他们讨回公道,眼底瞬时涌出一片感念,连忙答道:“那河东剑派,便在西南结界外,向西走至第一块界碑后,向南直行一里,便是了。”

云慈朝她略一颔首,表示心下明了。旋即转身迈步,便往着西南结界处行去。

沧琰眉梢一挑,唇角微勾:“你便准备这般直接攻上门去质问人家?”云慈脚步未停,依旧疾行如穿云,头也不回地反问道:“不然呢?”沧琰自唇齿间轻"嗤"一声。

识海之中倏忽想起,他同云慈初见之时,她似乎亦是这般,一人一剑不管不顾地孤身打上门来。口中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即便那事无关魔界,头亦会如止行事。

他当时尚还不信,如今却是浑然全信了。

他没忍住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道:“莫要忘了,你如今身在我的躯壳之内。身为魔界魔君,为魔族之事寻上门去。你觉着他们是会承认,还是会倒打一耙?”

云慈被他一噎,细想之下却觉着他所言不无道理,便顺从地止住步履,回身问道:“那你待如何?”

“这说法嘛,自然可以去要。"沧琰睫眸滴溜溜一旋,似在兀自盘算着什么,须臾道,“不过不是以魔头沧琰和他的娘娘'云慈。”他轻笑一声道:“而是清元宗大师姐云慈,和她的侍从阿辞。”云慈略一沉吟,随即便采纳了他的建议,淡然回道:“好。”二人旋即先行返回魔宫,换上先前的衣裳,适才再度赴身启程。抵达至于河东剑派宗门之外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余晖丝丝缕缕洒落下来,将天际染得一片金红。

宗门口,只一名小弟子懒散地倚在石碑上,一腿翘起来、耷落在另一条腿之上,百无聊赖地阖目小憩。

朦朦胧胧间,撞见他二人的身影,微眯的眼眸缓缓张开,带着些被惊醒的愠怒,语气甚是不耐烦地开口:“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河东剑派的地界?云慈愈是听他之言,眉心便蹙得愈紧,心下亦是生出阵阵微怒。如今她二人便是连着他们河东剑派的宗门大门皆尚未靠近,如何便算作是擅闯了他们的地界?莫不是他们自作主张地,将这方圆数里,皆当做了自家宗门的地盘不成?

方欲出言,沧琰却自她身后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随即信步走至她身前,直面向那河东剑派的小弟子,唇角清扬,语气温和却又不失从容地道:“我二人初来此地,并不知晓此间规矩,不知贵派的地界究竞至于何地?”闻他此问,那河东剑派的弟子高昂起下颌,神情倨傲地回答道:“这方圆十五里,向西南直至魔族界内的涂桑镇,皆是我河东剑派的地界!”云慈没忍住,指尖再度深深按入掌心。所幸沧琰体质特别了些,方才的伤口早已愈合,倒是并未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沧琰眸光微微瞥向她,似有所觉察一般,倏忽探手轻轻牵住她的手掌,不经意般将指节插入她的指缝间,一根根将她的手指捋平。二人掌心相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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