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娣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娘和我的命,都是恩公给的……说了,就是恩将仇报了。”
“棋画,“妇人艰难地开口,“是我们害人在先,怨不得谁。”“给、给这位姑娘道歉。“妇人喘息着,感觉到脖子上的剑刃越来越远,“她给你衣服穿,还给你金子,不是坏人内…”“棋画?“顾清澄轻声琢磨着这个名字,“谁是棋画?”“我,我就是秦棋画!!"秦招娣听了妇人的话,眼泪涟涟,急急忙忙磕了三个响头,“求求贵人姐姐高抬贵手,放过我娘。”“是我错了。”秦棋画低低地呜咽着,“别伤我娘……求你”妇人低声催促:“还不去地窖将那位大哥扶出来,让人误会两次吗?”秦棋画用袖子用力抹了把眼泪,终究是恳求地看了顾清澄一眼,转身跑下了地窖。
直到秦棋画的身影消失,妇人才低声哀求道:“棋画她不懂事,多有得罪。”
“我秦周氏这条命不值钱……只是棋画还达小……”七杀剑的寒光微微一滞。
“棋画还小,不能没有娘。"夜风里,顾清澄的声音清淡响起,仿佛没有感情。
下一秒,剑已无声入鞘。伴随着的是一个随意的问题,仿佛那瞬间的凝滞从未发生:
“秦周氏?你是周家老几?”
剑光离开脖颈,妇人有如魂魄归位,不由本能道:“我是周家二……“周二娘。"顾清澄递过一方丝帕,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让她有一个觉得安全的距离,“你把棋画养得很好。”
周二娘捂着脖子,愣在原地。
天色将明前,四个人终于面对面坐在了土屋里。“秦棋画?"黄涛打着哈欠,“怪好听的,谁取的名字?”“恩公赐的。”
“你说你,明明是个丫头,琴棋书画的,打扮成这样作甚??"黄涛已经知道了秦棋画的女儿身份,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三分。秦棋画抬头,目光在面对黄涛时,又变得不自觉的强硬:“错了,不是琴棋书画。”
“是秦棋画。"她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秦棋画,绝不能输。”“……“黄涛哑然。
“这孩子从小就跑得快,性子也硬,这方圆百里,没人能跑过她的。“周二娘看女儿像只露出利爪的小兽,忙笑着打圆场,“也是恩公博学,才给她赐的这好名儿。”
黄涛刚要追问恩公的事,瞥见母女俩瞬间回避的神色,只得把话咽了回去。一直沉默的顾清澄忽然开口,声音清冷:“秦招娣是你旧名?”她目光转向周二娘,问得更直接:“那孩子的爹呢?可还有个弟弟?”没等周二娘回答,秦棋画已经硬邦邦地截断了话头:“都没了。”
她直视着顾清澄,眼神冷硬,语气干脆:
“亲爹卖了姐姐。
“招娣卖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