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呢?”
她的话音刚落,楚小小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凝滞起来。“他们手里定有其他证据!”
她的语气近乎辩解,“他们说我在女学就是铁证……这不正是你把我藏在此处的缘由吗?”
楚小小的声音逐渐颤抖,顾清澄没看她,只继续道:“若只是寻常丢镖,既有赔偿银两,又有文书存证,你父亲何至于银铛入狱”
她一字一句:
“你说,若这笔银子未曾入北霖国库。”
“最终会流向何处?”
楚小小盯着她,唇瓣颤抖。
顾清澄的声音放缓,平和道:
“我知你心所念,事情也不曾盖棺定论。”“你不妨告诉我,那张文书上,写了丢镖几何,赔银几何?”楚小小涩声开口:“七万三千两……
“好,七万三千两。”
她轻声重复了这个数字:
“不是小数目。”
“明日我会去找艳书,或是其他人。”
“总要看看林氏钱庄的账册上,是否也记着这笔七万三千两。”“进账在何处,落款是何人。”
“最终…又去了哪里。”
楚小小只是无力地重复着:
“我爹爹,我爹爹没有贪墨。”
“他向来独来独往,家中又无半分奢侈用度。”“舒羽你说,他若是真贪了银子,那些银钱都去了哪里”顾清澄轻声应道:“莫说是你。”
“就连我也不明白,这笔银子……
“究竞流于何处。”
她说完这句话,楚小小的头蓦地抬起。
“你什么意思!”
“舒羽,我楚小小纵然落魄至此,也断不容你在此抹黑我爹爹!”“楚家上下百口性命,也容不得你信口雌黄!”她语音虽细,却真真切切带了怒意。
顾清澄平静地看着她:“楚小小。”
温声唤出的名字,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林家上百口的性命呢?”
楚小小的话锋一顿。
“她很快就要和你一样,无家可归了。”
顾清澄抬眸,看着她:
“你既已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
“可愿看着另一个人也经历这般痛苦?”
她淡淡道:
“更何况,她还救过你。”
楚小小深吸一口气,镇定道:
“我知。”
“林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
“入女学时我便说过,此身虽贱,尚知恩义。”“他日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只是………
顾清澄俯下身:“只是你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是吗?”
她凝视着楚小小慌乱的眼睛,神色平静。
楚小小正欲开口,她却先接过话锋:
“为父伸冤,不过交出一纸文书”
“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
“你没错。”
楚小小一怔。
顾清澄平静道:
“我将你救出红袖楼时,你便信我。”
“让我想办法,我为你爹爹平反,对吗。”楚小小缓缓点头。
顾清澄低下头,直视她的眼睛。
“我可以帮你。”
“但.……”
“若最终水落石出,楚凡当真贪墨。”
“你,敢认吗?”
楚小小不由得后退半步,脸色唰地苍白。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她多时,却始终不敢直视。“认与不认…”
她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倔强,
“官府早已盖棺定论,楚家上百条命也早就回不来了。”“我又该怎么认?”
顾清澄淡声道:
“如今楚凡一案,不仅不清不白,反倒拖了林氏下水。”“便这么含糊地盖棺定论了。”
顾清澄看着她,平和道:
“你既想为他伸冤,便需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