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呵!”
又是这群阴魂不散的牛鬼蛇神,这一刹那,一提起他们就莫名烦躁的刘据,胸中陡然生出一股恶气。
“去把公孙卿叫来,孤就在这儿等他!现在就去!”
“是,殿下。”
魏小公公连忙应声,快步向一名宦官走去,耳语了几句。
方士公孙卿,现居中散大夫,颇有家资,在直城门以北、距离北第不远处置了一座宅子。
他平时不办公务,多居家中,所以太子宫的内侍寻他并不难,唤来的速度也很快。
“臣,见过殿下!”
突然被唤来的公孙卿神色忐忑,深施一礼,不待他小心发问,冷着脸的刘据便开口了。
“之前天子东巡海上寻仙,就是你办的,孤有点好奇,你找到蓬莱仙山了吗?”
公孙卿咽了口唾沫,“回殿下,并无。”
“是吗?”
刘据注视着城外,语气冰冷,“那你可学艺不精,孤就找到了蓬莱,不止蓬莱,还有好几座别的仙山。”
公孙卿脸色有些发白,顺着太子的视线望去,眼中迷茫当即化为了震惊与错愕。
“冤枉,臣冤枉啊!”
公孙卿瞪大双眼,急忙辩解道:“殿下,建章宫内的几座仙山,绝非我的建言!”
“是陛下东巡归来时,从齐地重新带回的几名方士说的,我…我我……”
扑通。
下一刻,面色煞白的公孙卿双膝跪地,惊慌又恳切道:“殿下,臣背靠大将军,大将军又是您舅舅,您不喜方士,臣岂能不知?我岂会做令大将军难堪的事情?”
“东海寻仙那次…那次……”
说到这儿,公孙卿仿佛在忌惮什么,侧头看向一旁的魏小公公和蔡成。
两人见状,无声的后退数丈。
“起来说话。”
“是是。”公孙卿连连点头,待确定了没有第三人听得见,他才眼神躲闪,压低声音道:
“东海寻仙那次,并非臣撺掇陛下,也无人撺掇,是陛下自己……心血来潮,命臣上了一道寻仙奏疏。”
“还有这次,虽然是有齐地方士建言,可陛下好像,应该是自己也动了心思的。”
说着。
公孙卿小心地看了眼太子,吞吞吐吐道:“据同门说,甘泉宫不止方士,还有几个……”
“几个什么?”刘据转头望向他。
“几个南越的巫士!”公孙卿脸颊抽搐,尽量不去看太子摄人的目光,涩声道:
“其中一人叫勇之,他跟陛下说,以前东瓯王敬鬼神,所以长寿,陛下信了,命巫士在甘泉宫修建越祠。”
“只设台、不设祭坛,祭祀天神百鬼……”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公孙卿声音已经低至不可闻,并非是他没了力气,而是失了勇气。
因为盯住他的目光仿佛一道利刃、冰锥。
直刺骨髓!
刘据眼神冷冽,脸上神情动也不动,直到公孙卿额头冒汗、双膝发软,又要下跪之际,刘据才平静道:
“公孙大夫,你也说了,你是背靠大将军的,大将军是孤的舅舅,所以……”
他拍了拍公孙卿的肩膀,抵近身侧,“下次再有这类事情,不要让孤去找你。”
“背靠大将军的公孙大夫!”
“是!是!”公孙卿急忙颔首,“再有下次,臣一定主动报于殿下知晓,一定主动……”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因为刘据已经离去,离开前,留下一句:“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殿下放心!臣绝对不会乱说!”
“绝不会!”
太子的背影已经走远,面色惨白的公孙卿这才敢拂袖擦拭冷汗,过了良久仍然惊魂不定。
太子先前,分明动了杀心!
嘶——
一阵冷风吹来,激的公孙卿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