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可惜天不假年。倘若他还在世……”
倘若他还在世,很多事也许会不一样吧。
附狸子……
徐椒心中一顿痛,忽觉得胸口难以平喘,她握紧掌心红线,气血翻涌起来。
萧珺瑶看到她这幅样子,连忙伸手扶住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大姐姐,其实我……”
徐椒看着萧珺瑶的面容,觉得头晕眼花,她下意识要将自己中毒之事和盘托出,却不知为何嗓子眼仿佛粘连住。
她虚弱地阖上眸,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昨儿受了凉,有些风寒。”
萧珺瑶一壁替她掖好披风,一壁叮嘱:“照顾好自己。”
萧珺瑶离后,兰樨捧了药来,琥珀色的水汤泛着一层苦气,徐椒这回到不矫情,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
而后将瓷碗丢在莲花盘上,而后捧起雕花金樽漱口。兰樨将白巾子递过来,忧心道:“娘子就这么信那个药材商人,金陵中那么多名医,不如再多看看。”
徐椒坐下,端详着掌心。
“昨儿不还请跟来的太医看了,他不也诊不出什么,只开了些寻常调理的方子。回头你继续请人,他开一方子,别人再开一方子,我到底吃哪一副药。”
“可是。”
“用人不疑。何况,我吃了崔先生的药,确实舒服些。对了,我需要你替我办一桩事。”
兰樨连忙道:“单凭娘子吩咐。”
徐椒看着眼前的莲花碗,道:“替我备一份厚礼给会稽王妃。”
兰樨歪着头,有些犹豫道:“娘子您该不会想?会稽王妃虽说和您一样同出徐家,太后也对会稽王多有提携,可您现在就看好会稽王世子会不会太早了。”
早吗?徐椒到不这么认为。她摩挲过掌心,顺着红线一点一点滑向胳臂。
既然还活着,那就还是要好好谋划的。
所谓狡兔三窟,倘若她生不出来,她安排的人也生不出来,倒不如抱养会稽王世子。
会稽王一家向来和徐家亲近,只是若是名正言顺借此掌权,还是要有皇后这个名分——会稽王一家恐怕不会愿意将自己嫡子挂靠在一个夫人的名下。
将来若是会稽王世子登基,肯定会拔擢自己的父母,若只有一个先帝夫人的名分,恐怕根本无力与之分权。可无论如何,都比起让陈贵嫔那群人母凭子贵来得好。
“会稽王若真存此心,说不定也愿意扶持我上位,他如今在宗室里说话也有分量。双赢之事,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