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下陆司南独自站在原地,低哂了下,等她走远了才坐回了原位,随手打开了电脑继续上午登机前未完的视频会议。窗外天色变得灰黑,风雨欲来,吊顶的射灯光明晃晃地照了下来。贵宾休息室距离266号登机口不远,时千又跑了几步,赶在了登机截止时间前三分钟坐了下来,两人都不是会因为私事耽误别人的性格,甚至跑得额间冒出了一层薄汗。
舱门关闭之后没几分钟飞机就开始拖出滑行,舷窗外的风景疾速掠过,心也随着气压逐渐沉下来。
分明对于各自来说都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两地奔波,但在这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分开,竟然真的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再见面。大
真要论起来,就算是之前还在名副其实的商业联姻期间,两人都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陆司南倒是一直都很忙,但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将她放在后置位。锦时的股权变更尘埃落定之后,不仅是申城的那群八卦精托世的二世祖们在紧密关注嚼舌根,连和光公馆内陆家几位长辈都饶有兴味地在家宴前聊得热火朝天。
陆司南的大伯陆裕远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毕竞他算得上在时千婚前对她态度最友好的人之一了,甚至早早就好心提醒了她关于未来财产的分配问题,这会儿得知了这个结果挺欣慰。
整个人脸上笑眯眯的,“钱就是要攥在自己手里安稳,还是贺家的女儿看得明白,去赌一个人的良心很没必要,我之前说什么来的?司南对这些事肯定也早就有打算,舍不得他老婆吃亏。”
这几年他年纪也大了,从集团事务上退下来之后没事就是侍弄花草,最多出门钓钓鱼,与仍身居高位的弟弟陆致远还在走中年精英风完全不一样,平日里就运动套装来回换,一身舒适走天下,休闲轻松,看着就像个和蔼慈爱的小老头儿,完全没有当年纵横商场的凌厉了。
旁侧一身西装笔挺坐得也笔直的陆致远重重哼了声,脸上表情还是很僵硬,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时家那个老爷子从前的为人也还说得过去,现在当家这位真不像他们时家人。”
陆司南去年执意要娶时千他不肯同意也有部分是这个原因,撇开锦时本身的问题,他根本不想和时长远这样的人结为姻亲,看不上,也不屑看。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已经站到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很少有像这样的,这样的……难以描述。
同样是在外齐名的秦褚时口口家,家族庞大,支系繁多,私底下闹得再难看的也不是没有,但都一贯藏得很到位,很少会做出真正不体面的事,但他简直是狂野过了头,连程天心去砸了锦时的办公室这种事情竞然也能闹得人尽皆知,成为全城的笑话。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时光耀要是有幸还在世,也得被他气死。时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得多,祖宗基业,没这么容易溃败,分明实力尚存,但今时今日却能在各种圈内被谣传得这样离谱,离不开时长远荒唐的助力。陆裕远不无讽刺地顺着话头旧事重提:“时千好就好在没有继承他那点优柔寡断,锦时那点问题会拖成去年那个鬼样子,谁也想不到。”不管是当初与陆司南决定结婚之后单枪匹马挑战他们陆家所有长辈时的从容,还是现在对锦时股权的收拢,她既不强求也不软弱怕事,更不会碍于情面而留手,不卑不亢,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处事态度。如果说从前陆家人还只是因为陆司南而给她几分尊重,这一刻之后也算是真正的对她本人青眼有加。
陶黎书点头,似乎颇为满意,“司南眼光一向好。”陆致远难得没有反驳,眼神里也漾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们陆家对锦时这点东西并不在乎,但却不得不承认时千这次干得漂亮。小姑姑陆芷珊看笑了,眼神绕场一周,促狭道:“想当初在座各位还都反对呢。”
陆裕远一副得意洋洋的状态,“反对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司南拿定了主意的事,我还没见过谁能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