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时,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凉薄至极。
明明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青衣修士骤然僵住,瞳孔紧缩。连握剑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死死盯着灯汐枝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谁。这人竟然…竞然是太清仙尊!
太清仙尊怎么会在这里?!
沈确有病吧!竞然让他带着几个山主,就来三界之主手里抢人!他不过欠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恩情,他却要他桐山派灭门来还!青衣修士肝胆俱裂。
断尘剑一剑霜寒,给三界留下的阴影太重,他踉跄后退,喉间腥甜上涌,恐惧得几乎跪倒在地。
那个永远只存在于三界传说中的名字,此刻就烙在他舌尖上,却不敢吐露半分。
“是…是我等冒犯了夫人…不,小姐。”
他声音抖得不成调,突然并指如刀,生生斩下自己右臂。“滚!都给我滚回去!"他扭头对部下嘶吼。那些修士也早已面如金纸,闻言如蒙大赦,架起他就化作数道光芒,从原地消失了。
这些人噔噔噔就走了。
正如他们莫名其妙地来。
小院子重归寂静。
李真真坐回来:“他们怎么忽然不打了?”灯汐枝没回答,只道:“桐山派崇尚体术,没有普通修士那么依赖术法,只是今天这个掌门的身手差了一点火候。他们开派祖师曾欠我三招之恩,若你觉得有趣,过几日我让他们宗门老祖出来陪你过招。”他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让人家老宗出关当陪练,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真真:“…还是不要了吧。”
灯汐枝:“为什么,你刚才不是没打尽兴。”李真真诚恳地说:“不想出门被人套麻袋。”灯汐枝”
李真真很想杀了沈确,但她还没想好怎么从沈确身上套出鬼主军的信息。或者,要套出什么信息。
李真真现在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不要太方便,和灯汐枝打了一个招呼,就来找张雷思。
“我觉得,我们要把手里的资源统合一下。”李真真说:“针对鬼主岑雪岭,我目前手里的消息,只能确定他是我们的人,而且给我们留了三样东西,无字天盒、无字天书、无字天钥。”“天书天钥下落不明,无字天盒我已经拿到手,目前已知女配婴璎也在找这个,可能她误以为无字天盒里面藏着什么厉害的传承。”她说着蹙了一下眉:“不对,还是有点不正常。”张雷思在记笔记:“怎么说?”
李真真:“鬼主的功法和修士根本不是一路,而且他很多功法都被禁掉了,婴璎就算拿到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修炼,这个小世界的修真秘籍那么多,婴理为什么执着于找鬼主的传承?”
张雷思思索了一会儿:“或许婴璎暗恋岑雪岭?”李真真:“?”
张雷思不确定道:“狗血小说不都是这样吗,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或者我爱他,可我心里又同时爱着他。”
李真真”
她被张雷思干沉默了,思路一下都没能接下去。这时谢恩端着一盘洗好的桑甚从屋里走来:“婴璎想找鬼主传承,或许与教主有关。”
教主?
这已经是李真真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第一次听到,还是她初见沈确那天,在船上反杀了一个夺人母子分尸吃肉的船夫。
那个船夫临死前,不断喃喃要去无方城,把东西献给教主。第二次是杀绮烟真人之前。
她在地牢里,听到沈臣说他们用修士的性命,与“教主"交换养颜丹。谢恩将桑甚放在桌上,一颗颗把绿色的梗摘掉。他摘两颗,李真真吃一颗。
这是一个追及问题,很快,桑甚便在李真真面前堆成小山。“有点酸。"李真真说。
“这个时节,桑甚还没到最甜的时候。"谢恩温声说:“下半个月,我在给小姐摘甜的。”
张雷思看了看谢恩,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