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上的数据。
“怎么样？”顾庭渊眸色极沉，盯着病床上扣着氧气面罩的脸，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根本不敢再上前一步。
沈隽懿似乎被自家老爸的声音给吓到，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赶忙让顾庭渊放他下来。
顾天成走进来，面色极其难看，“都不会叫人的么？”
沈隽懿下意识往后退，拽紧沈砚芯的手，一脸防备地看过去。
这是顾天成第一次见到沈隽懿，眉心微动，脸上已经露出一丝笑容来，“这就是隽懿吧？”
他张开双臂，笑道，“隽懿，过来让爷爷看看。”
“爷爷”二字，像是一记响雷，顿时在众人心中炸开。
大家心思各异，沈砚芯见到顾庭渊双肩微不可察地颤一下。
莫南脸色尤为精彩，先是瞪圆眼，张大嘴，然后慢慢合上，用力吞咽一下口水，很应景地“嗝”一声，以终止他的这一段面部表演。
沈隽懿在太奶奶的相册里曾经见过顾天成的样子，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他心里十分有数，除非自家老爸喊一声“爸”，否则，他绝对不会喊“爷爷”。
“这孩子……什么眼神？
”顾天成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没舍得责怪小家伙，先深深看一眼沈砚芯，然后瞪着顾庭渊，“还有你，见到长辈，不会叫人吗？！”
“奶奶，什么情况？”顾庭渊根本就当他不存在，转向莫南，神情凝重。
“突发脑溢血，中风。”莫南声音极低，生怕顾庭渊一个不悦，一脚将他踹飞。
“莫主任……”忽然，旁边的小护士有些激动，指了指床上的顾老太太，“她，好像醒了，手指刚动了一下。”
“奶奶！”顾庭渊快步上前，蹲在床边，握住顾老太太的手，顿时感慨万千。
母亲早逝，父亲根本不管他，如果不是奶奶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而今，这个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再次站在命运抉择口，他真的很怕，很怕……她会像母亲一样，离他而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顾庭渊掌心——那根布满皱纹的手指上，只见其轻轻点一下，又一下……一共四下。
沈砚芯与莫南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其含义。
顾庭渊深深吸口气，面色紧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缓缓起身，覆在顾老太太耳边，低声道，“是，都到了。”
“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