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殿住了七八日。
他每回来的时候好端端的,隔天早上被孙节几乎是从床上拔起来送去上朝的时候也好端端的……夜里同她耳鬓厮磨的时候也都是好端端的。直到入了秋,七夕到了,徐鸯难得地上了点心,特意为他备了点小酒,连饭食也都是全按照卫崇的喜好备的。
卫崇吃饱喝足,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酒盅往喉咙里灌,终于被徐鸯一把抢下。
“好了!你又不是借酒浇愁,喝那么多做甚。”“我也可以有愁的嘛。"卫崇说。
烛火映着他的面容,满脸通红,连眼神都有些发直了,徐鸯看向他,有些无奈地把酒盅往桌上一扔。
“好,你愁。那这酒我让人先端下去了。”她确实是敷衍卫崇敷衍惯了,知道这会只要顺着他说,把红的说成是白的他都能认一一这不,她转身吩咐两句的功夫,卫崇就已经没了形象地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她发呆了。
“阿省雀……“他小声说,“…我难受……“又怎么了?喝太急?”
“……朱津给卫衡上课。为什么总要你看着?"他问。看他的双眼,显然已是目光清明。再瞧他的话,语气随便,言语轻快,好像只是醉后随口一问。
但徐鸯知道,有关她的事,卫崇一旦这样恰当地、语带劝导地问出口,那必然就不是真正的随口一问。
这句话,他可能想了几天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