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也一定会生出些许好奇之心吧?"他低声道,
“一一自以为了解那执棋人,了解其棋风,却连究竟姓甚名谁都猜错。“说到这里,朱津便一顿,轻声一哂,不再说话了。底下人如何听得明白?他们本就大多是粗人,朱津又说得云里雾里的,也不像是要说给他们听的模样。
只董康硬着头皮“哦"了一声,假装听懂了。紧接着便有旁人出言,憋了很久似的,急忙把话题又往原处带,说那雍州守兵如何如何。议事又回到正道上,一直进行到一个时辰之后,定了主意,一群人从大司马府中出来。
也不知是谁,突然又提起这事来。
………你们说明公这话究竞是什么意思?谁是执棋人?谁又同他下过棋…平白无事的,谁敢同他下棋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裴方道,“他这话显然是隐喻……既然是进宫教学,自然是说的那个小儿了呗,叫卫衡的。”
董度“嗤”了一声。
“一个小儿哪有需要惦记的!你们难道不知道明公是去哪里′授课′吗?崇德殿!想想那儿住着谁吧!”
众人都是一惊。但震惊之余,又有不少人转过这个弯,反应过来了。“……那可是皇后,你别瞎说。”
一一军中混的这些人,平日里说荤话不少,当然只听董度这一句话便能明白。
但他们毕竟跟着的是朱津,平日里说话还是有分寸的。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先帝那些留下来的宫娥,他们打趣打趣都无妨,但这位徐皇后,背靠着的是徐太后、徐温,乃至于京兆一带,以徐家为首的,虽然归顺朱津,却仍保有兵权的帝党。
说几句荤话,哪怕惹恼了皇帝也不算什么,但若真引得徐温恼怒,以致兵中生变,那他们掉几个脑袋也都是不够的。何况这话中还带上了朱津。
董康也很快明白过来,忙道:
“一一就是,我看你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迟早要摔跟头!”其实董康是出言护他,但董度被当着众人面训斥一翻,面色仍有不服,只“哼"了一声,道:
“我嘴上没个把门的,诸君就有了?”
说罢,眼看他一点不服软,拂了袖,便要先行一步。却是斜里冒出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平心而论,诸位跟了明公这么多年,他身边跟没跟过女子,你们应当很清楚才是。“逢珪不疾不徐地说道,“怎么去宫中教课不过两月,自己人先妄言揣测了起来……这样不辩正误,等此般流言传开,传到明公口中,难道他会乐见自己清誉被毁吗?”
当然不会,若惹恼了徐温,那或许会生出摩擦,但若是惹恼了朱津,这条命怕是神仙来也保不住了。
一一也就是朱津的凶名远远大过他这“清誉”,方才谈到那等事时,这些人才一时不察,没有想起来,这儿还有个要守护的“清誉”呢。但听完逢珪这话,众人俱是心下一悚,沉默半响。还是裴方站了出来,一摆手。他在朱津面前得脸,当然在这些人中说话最有分量。
“行了,都散了吧!不是还有正事要做呢吗?”有他发话,好些人长舒一口气,拱手道别。裴方也对着逢珪一拱手,道“留步”。
一一逢珪到京城不过半年,荣升的速度快,购置房产的速度可就没有那么快了。他如今算是以长史的身份客居大司马府,此番确实是出来送众人的。只见逢珪笑着回礼,也转身走回了府中。
不过,二人都未曾注意到一一方才原本欲抬脚走人的董度,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冷冷地看着二人互相道别,半响,又低低"嗤"了一声。没过两日,薛氏再度进宫。
这回,她是摸出来了徐温和徐鸯这父女俩在靠着她打的什么机锋,一进宫,就劈头盖脸地把徐鸯骂了一通。
“……朝堂上那么多王公大臣,军中那么多士卒部曲,偏显着你了,是吧?就你一个人能耐,能与朱津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