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还燃烧着,桌上铺开有几幅画,段乞宁挽起袖口去收拾。一眼就看见澄心纸上笔墨勾勒的美人影:女人落座于桌案边。她有着微卷的瀑布长发,梳成发髻挽在头顶,头上的金钗精致典雅。她虽未施粉黛,但唇红齿白,眉目冷然。
画中女人正靠着窗棂,撑着右边脑袋打盹,朦胧变幻着的光线描摹女人的侧脸轮廓,勾画出她的硬朗和飒美。
室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扑在窗台边,溅起来的微小的水汽正氤氲着她胸前垂下的发缕。
意识到这画中仙是她自己,段乞宁未免心神微动,她讶异赫连景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丹青功夫竞如此了得,怪不得能在颈上雕花。段乞宁的视线虽游离在画上,但心思却飘远着,依稀记得在哪还看到过类似画风的白衣男子的肖像……
她想得入神,且窗外雨点密集,并没有听到赫连景的脚步,直到那少年的手腕缠上她的腰肢,灼热气息扫过她的颈脖,段乞宁才倏然手指一紧,定神未动他带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冰冰凉凉的温度纠缠在她的腰际,所过之处如甘霖降落干枯已久的稻田,滋润裂纹,润泽禾苗,难以言喻的餍足感盈满心头,身躯都好似随那少年的撩拨动情沉沦着,忍不住与他紧紧相贴。“小七画的,好看吗?"赫连景缱绻的嗓音盘旋着,与她亲密得好似一双璧人。
知晓不该与他纠缠,段乞宁放下画幅,继续整理书桌。赫连景却不打算放过她,倏然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将笔墨纸砚放回角落的举动,反是从她身上抽离,步履和衣裙飘逸旋转间,落座于书桌上、段乞宁与书桌形成的三角区域中心。
少年高抬收回的长腿带动蹦跹的白裙在她身前划过柔美的弧度,最后那只足踩在地上,暗戳戳地往前探,擦了擦段乞宁的左脚内侧,脚趾上翘,勾着段乞宁的后脚跟。
赫连景一手撑在书桌上,抬头仰视她,一手摸了摸身侧的丹青砚台:“宁姐姐,外头雨势凶猛,何不与小七在此作画听雨,享一时贪欢?”说话间,他已扯了扯自个的领口,露出大片洁白肩颈,还有白绫覆盖的火羽刺青:“小七的身体,可以由宁姐姐随意作画,你想如何便如何,好不好?赫连景的指腹宛如细密的一条条小蛇,顺着段乞宁的手腕钻入她的衣袖里,带来的清凉之感顺着手臂骨骼缠绕,令段乞宁心神微漾。她抿唇不语,未做表态,垂下整理书籍的手,放在大腿边,任由他摩挲。赫连景的脚趾勾着的她脚后边上下磨动:“宁姐姐忍耐得这般辛苦,是在等你家中的小侍奴吗?”
段乞宁睫羽微动,却见他望了眼窗外还时不时被惊雷映亮的雨景又道:“雨下得这么大,他怕是还要好一会才能赶来呢……不若趁着他还在赶路,宁姐姐与我偷.腥片刻,小七和你打赌,保证这一次,他不会知晓的……小七方才为了宁姐姐,可是专程回去换了件衣裳呢,宁姐姐你闻闻,是什么味道的?”他抬起袖口凑近,段乞宁虽没闻,但浓郁的清香确已闯入鼻息,是和崔锦程身上一模一样的,她精挑细选的小梨花味。段乞宁的琥珀眼瞳微微收缩:“你又想做什么?”“宁姐姐这样和小七说话,倒真是好伤小七的心,“少年嗔怪她,自个闻了闻衣料的香味,随后不屑地撒开手,用脚背勾着她,“你不想知晓吗,秘钥的真实尺寸?既然他不愿意说,小七愿意,小七才是那个唯一肯为你奉献一切的人。他牵起段乞宁的手,后者却为他此话头皮一麻。看来段家,早就布满他背后之人的眼线……赫连景紧盯她面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微动,便是段乞宁那刹那间的眉头轻皱,少年俯身吻在她的手背上:“当然不止这些,宁姐姐,你想不想知道,大幽情蛊′凤求凰'的解法?”
段乞宁眼瞳骤睁,猛然施力将他拉起,赫连景作势扑进她的怀里,而这一幕,打巧被刚刚前来的崔锦程撞了个正着。书院正堂没有屏风阻挡,纵使相隔较远,可崔锦程还是看得真切,他正张合唇角平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