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音,唯有冗长潮湿的呼吸展露少年内心的愠火和厌嫌,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靠着岸边一挺一挺着。.……“他用克制的沉默对峙她明晃晃的怒意,可他越是这样,段乞宁越是失控,指甲紧紧掐着,恨不得将掌心的肉碾碎。她在缝隙中横刀直入,崔锦程被刺激到眼尾猩红,突兀地发泄般咬住向段乞宁的肩膀。
她几乎第一时间将他的双腕向后抵押,迫使他无法扑咬,“又在发什么疯,你起的什么心思?”
崔锦程接话,歇斯底里着:“我能起什么心思?你明明同我说好的,不和他……你为何食言?”
段乞宁睁大眼瞳:“我几时食言了,我又没和他一”“我都看见了,"崔锦程愤懑决然,眼角含泪,“…你与他在屏风后纠缠的样子。”
段乞宁适才想起赫连景叫得那么欢的缘故,这一下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的默然在崔锦程心中,便是她确与赫连景欢愉过,随即他心头燃起异样的抵触,怒吼道:“你放开我!”
段乞宁眉色幽深,潜藏在池水中的手愈发放肆,冲突阻碍,被蝴蝶翅膀紧紧包裹,被咬得密不可分。
她阴下嗓:“你要我放开你也行,秘钥尺寸告诉我。”崔锦程恍惚了一下,下意识闪躲视线,两行清泪顿在脸上:“我不知晓”段乞宁一见他这反应,霎那间翻涌上来的情绪冲昏头脑,他向她隐瞒了!他居然真敢对她隐瞒!
“你不知晓,好啊你不知晓!"她恶狠狠地用手指拨开蝴蝶翅膀,“我今日就是和他有过,也并不打算放过你,你给我听好!”“你是我的侍奴,是我的所有物,我想如何待你就如何待你,哪怕要了一个男人后再要了你。”
崔锦程在她肆虐时目眦尽裂,躬紧的脊背犹如被拉满的弦,稍再挑拨便会弦断弓裂,可他最难受的,还是难过心里那关,那种压抑且肮脏的羞辱宛如利刃寸寸削断他的尊严,“阿……不要……不要…”池水翻滚,波纹迅速横生,他大口大口啜泣哀求,在绝望和心底防线崩塌的边缘中垂死挣扎,段乞宁抄起他胸口的月牙银坠堵住他的嘴巴,横亘在他的牙关上。
“你不是说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吗?你就是这么伺候妻主的?”“唔鸣呜……"少年痛苦抽噎,身随荡漾的波纹一颤一颤,收腹吸气着。段乞宁被温泉的热意燥得额角全是汗水,她眼眸阴狠逼视:“看来你也不是诚心要为我奉献所有啊,既然做不到,那就是食言。你自己都对我食言,你还敢对我摆脸色,我平日对你太好了,让你差点忘了我是怎么个烂人!”“呜鸣…不是……阿一一”
段乞宁在他快要崩溃时抄起他的腰,一举将人抱到池岸上。女人翻身上岸,染水手腕下压将他掀翻在地,另一只手却下意识护着他的头。
崔锦程的后背虽有她垫着,但直直贴上鹅卵石径,仍是有些膈应。尾后的不适尚未平复,段乞宁欺身而上,再度触碰尚在振翅着的蝴蝶羽翼。少年蜷缩脚趾,牙齿将唇瓣咬出血纹,他散落在地,好似从鹅卵石缝中流过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