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过来,会伺候的吧?"段乞宁将岸边的那盏花蜜端起。那少年静默须臾,才俯身靠近,重新跪在她的身侧,捧走碗盏。这种伺候妻主沐浴的细则,大户人家的儿郎都经教养翁翁点拨过,更别说规矩森严的崔家。
崔锦程往日所学,为后宫君侍侍奉陛下该有的礼节,一言一行皆为模范。彼时,那少年躬身倾靠过去,胸腔悬在她的耳朵附近,手指轻柔绕过她的后脑勺,分别按住段乞宁的耳鬓两端,揉着太阳穴的位置。段乞宁再度闭阖眼睑,感受他的温凉从指腹传递到她的颅内。过了好久,她才张开红唇道:“傍晚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崔锦程捻花蜜的手一顿,望着她乌黑的长发,有些心虚地道:“没有要紧的事,就是身子不大利索,所以先回去了……”段乞宁坐起些身,胸口光景浮出水面,水珠布满她的肌肤,显得波光起伏。“哪里不舒服?”
………胃腹不适,"崔锦程嗓音虚浮,“许是响午的冰镇奶羹,汪娘子曾言道少吃寒凉的东西…妻主,贱奴给您上花蜜打理头发。”少年刻意岔开话题,手指蘸取花蜜揉搓,小梨花的清香散落,段乞宁却在他心心绪飘浮的时候,一举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水里。只听一声"扑通"巨响,水花四溅,涌上池岸,水流从鹅卵石间的缝隙淌过,而那少年也被段乞宁从温泉里揪起。
灰黑眼瞳布满一瞬间的惊慌无措,湿漉的发丝还在淌水,悉数黏在他的肩头和胸前附近。崔锦程正不适地眨弄眼睛,呼吸则因短暂的呛水变得剧烈,牵动整个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他抬起另一只手刚要擦拭眼里的水,段乞宁立马也逮住他另一只手腕。双手皆被她禁锢,崔锦程还处于眼睛进水的难受中,女人从池中起身,与他调换身位,将他压到池岸边缘。
段乞宁已不由分说地倾身上前,强吻他翕动的薄唇。在感知到他下意识地偏头和闪躲后,她将少年的双腕扯过他的头颅,交叠在空中一并扣押,空出来的手则掐住他的颈脖和下巴。“你在躲什么?"她咬向他的唇角,贝齿才往少年的唇肉上去,崔锦程的下颌蓦然在她掌间剧烈挣扎。
二人的牙齿磕到彼此,撞得双方的唇齿都有些发疼。段乞宁回身撤离少许,尝到味蕾中的血腥味,眉眼阴翳着,就这个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危险地凝视他。
崔锦程气喘吁吁地把头偏向右侧,他的眼尾因泪花染上浅赤,湿红如兔眸,唇瓣溢出血迹,“贱奴不大舒服,妻主今日还是换个哥哥侍奉吧。”若段乞宁方才还有些怀疑,眼下她的确能确定他在躲避她,这不是他欲拒还迎的把戏。
“我很快就让你舒服。“她的眉目染上薄怒,再度扣押少年的下颌,衔住他的唇瓣。
崔锦程试图挣脱,身段在她怀里扑腾,旋沉在池水下的双腿更是不安分地拨着水花,掀起一迭一迭的波涛。“唔……嗯……放开我……别碰我……段乞宁充耳不闻,膝盖更是将少年的大腿抵在池岸边,用力地顶着。她啃咬着崔锦程的唇,施加压力不让他脱离掌控,手则松开少年的下巴,往池水中去,追逐水底下那只温热的蝴蝶。骤然间水花汹涌,他如惊弓之鸟,四肢急剧挥舞,带动身躯砸向她的身体,砸得浪花涌动,池水扑溅到彼此的全身。段乞宁下意识闭眼,手被他用臀抵在岸边墙壁上,待她敛开眼睫,看到的是小少爷腾红的双颊,以及从灰黑眼瞳深处迸发出来的强烈的抵触,崔锦程红着眼眶,身子和牙关都在打颤:“别碰我!”他气喘吁吁,眉目倔强,宁折不弯,这样不折不挠且直白犀利的眼神射向她,顷刻间点燃她的怒火!
段乞宁手背抵壁,指往反方向狠狠掐了一把:“是不是我平时太宠着你,让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这样用力的强硬,让崔锦程扬起头颅哽噎了一声,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好似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打碎,疼得他的脊背骤然收紧。他将唇瓣咬得死死的,抑制身体的反应和唇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