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自他身后往里涌,将他的马尾束发悉数往里吹,黑发镌刻少年无瑕的面部轮廓,映衬他白皙无血色的脸。
段乞宁之所以不想见他,不是因为那方定情手帕的事,而是因为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过去月事来临,都是阿潮伺候的,她从未准许崔锦程近身,这次也是一样。可是,不知为何,蛊毒日趋严重,白日她和阿潮多次,竟然还是不够,夜里翻涌上来更为难捱的折磨。
想得到他、想将他吃干抹尽、想压榨完他身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大……心中那种期盼愈来愈强!一一“只要将他融入身体,一切就会得到解脱"的那种念头如高山滚石,越落越猛。
段乞宁目色阴沉,默许了他的闯入。
少年误以为有转机,往里爬的趋势更为殷切。“恳请妻主饶恕,贱奴淫.荡,勾.引外女,愿意接受妻主大人任何惩罚,还望妻主大人不要怪罪黄梨姑娘。”
段乞宁一想到他是为何而来,嘴角凝固,心情郁结。他为了黄梨这般求她,不惜以命抵命!
虽然此前这番情景也上演过一次,但远远没有这次让她这么的…不爽。非常不爽!
段乞宁意识到自己会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不过她很快自我否认。她此刻狂躁难忍,犹如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难受到恨不得砸碎点什么泄气!
砸点什么好呢?
段乞宁抄起赵侍夫送来的那碟点心,不过砸在地毯上盘子也碎不了,听不到清脆碎裂的动静,只有那些个圆润糕点在崔锦程膝边滚。女人又抄起已经冷下来的海参粥,但是她改变主意了,改为朝少年身上泼去。
突如其来的温热让他下意识闭眼,崔锦程偏了些头承受,但粘稠的东西还是布满他的发梢、面颊、衣领……食物的腥香刺激鼻息,崔锦程长睫微颤,睁眼时看见满地狼藉,整个地毯都被粥水铺满了,而段乞宁的鞋子就踩在面前。她下.蹲,是和跪姿崔锦程差不多的视线高度。段乞宁一只手捏在他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擒住他的右手,拉扯他触碰衣衫上的粥水。
将他染脏的手提到少年的脸侧,段乞宁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命令:“舔掉。”
崔锦程垂眼,颈脖在她的掌控下前倾。他低头伸出舌尖,听话地将掌心那些粥粒含入嘴里。
段乞宁便这么直白地凝视他,手指没入他的衣领,在少年的肩颈上盘旋,拇指紧紧按着的是他的锁骨。
他每一次吞咽,都会被她牢牢感知,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做完这一切,少年停驻抽离,用讨要奖励的目光看着她。段乞宁不想和他对视,她将少年的颈压低,让他对上地毯上的狼藉,沉了沉呼吸后道:“这里的也是。”
掌心间传来他迟疑的抵触。
“怎么,不是说愿意接受我任何′惩罚′吗?"段乞宁挠了挠他的后颈。沙哑的声音自下传上:“贱奴这样做,妻主可以放过黄梨姑娘吗?”段乞宁气笑了,施加力道将人按了下去。
可真当那少年俯首张唇时,她又将自己的手背贴在地毯上,掌心包裹他的下半张脸,遏止住他的动作。
“为了黄梨,你竞然做到这个份上……"段乞宁没忍住,声音里多了些酸楚。崔锦程愣了愣,好半响反驳:“不是为了她”段乞宁松手,等候他的下文。
崔锦程追着她的手,冰凉的手指握紧她的手腕,少年抬起头殷切地靠近道:“是为了你,宁姐姐。我不想让你一直生气,只要你能消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言辞恳切,眼眸湿红。他哪怕面上挂着的都是粥水,依旧俊美得夺目。“黄娘子一家于我有恩,我不想她因为我而死,仅此而已。我不喜欢黄梨,我心悦的人是你。”
他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为表衷心,甚至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指尖,“求你信我,也求你原谅我。”段乞宁无声地望着他,尽管思绪已经爆.炸。那些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