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黄檀。”
"那你得等上一等。"
这是他最了解的东西,说起来,喘也不僵,人也不木了,“自从郁洲溃坝,河运本就不好,如今临近河道?冰塞之期,南海的黄檀,怕是要到明年开春,才进得来梁京,届时我亲自过眼,找匠人解锯,再
寻人画了图纸与你细看。"
“好,我等。”玉霖说完,扯了扯马缰。张药回头,陡然迎上一张明朗的笑脸。
“我没生气。”“我……”“真的。”玉霖从容地看着张药,“回家吧,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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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后的第十天,天子下诏罪己,天机寺大火因果落定。刘氏女脱罪得释,梁京雪停的那一日,宋饮冰带着家中母亲一道在诏狱门前,接刘影怜离狱,刘影怜却不肯跟宋饮冰回家。
宋饮冰在狱门前苦劝无果,又恐她手臂上的烧伤疼痛,不敢触碰。
正困顿时,张药满身腥气地从诏狱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李寒舟等人。张药招手召来透骨龙,一面问道:"你们在我诏狱门闹什么?"
宋饮冰的母亲看见张药,顿时吓得瑟缩至车马之后,宋饮冰立即挡在刘影冷面前,尚不及开口,就听李寒舟说道:“我说宋可狱,您别对着我们指挥使这副架势,上回在神武门前,要不是我们指挥使救你,你早死在我在那杨秉笔的眼皮底下了。"
宋母听到这番话,索在马车后面,更是不敢出声。宋饮冰是性情温和的人,是非上倒也分明。听罢此番话,也不为张药踹他那一角而恼羞,反是躬身作揖,向张药全了一礼。
"饮冰谢张指挥使救之恩。"
话音刚落,身后的刘影怜已走到了他身前,径直走向张药。宋饮冰忙直唤她:“影怜,不得造次。”
李寒舟道:“你就放心吧,我们指挥使是谁啊,苔萨一样的人,她这双手没在五城兵马可的可狱里烂掉,全凭我们指挥使,一日一次亲去提监查看,疗伤给药。不然,你以为兵马司那些人,能不给她折
磨坏了,后来到了..."
“够了。”
张药切掉了李寒舟的活话,看向刘影怜。
刘影怜仍然穿着一身囚服,手上的烧伤虽已有渐好之迹,然皮肉仍有粘连,稍 牵动,即生锥心之痛。她不会说话,只能凝视着张药的眼睛,缓缓地朝张药跪下。
“影怜!”
宋饮冰忙伸手想要扶她,刘影怜却耸动胳膊,忍痛挣脱了宋饮冰,再次抬起头,恳切地望着张药。宋饮冰也顾不得自己的官仪,随她一起跪下,在她耳边道:“影怜你究竟要做什么?”张药习惯性地抱起手臂,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须臾之后,开口问刘影怜。“你想见玉霖吗?”
刘影怜听罢,眼眶一红,随之重重地点了点头。张药翻身上马,对宋饮冰道:"带她上马车,跟我的马来。"
“这……”
宋饮冰有一些犹豫。
张药于马背上拉缰回头,透骨龙在二人面前逡巡。
“你不必怕和我结交名声有损。我并没有允准你宋司狱,入我家门。”
宋饮冰抬头道:"饮冰并非此意,只恐……"
“宋饮冰。”
张药直呼其名,"出了诏狱,我张药勉强也算个人。玉霖在我家中活得上好,这个姑娘……"
他扫看刘影怜,冷冷续道:“也不至于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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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后的庭院,玉霖坐在一叠棺材下,打一条络子。手边的棺材板上,放着的是那一块如桃形的石头,膝上摊着的却是一本记载女工针织的图册。
自从刘影怜把这块石头还给玉霖以后,玉霖便一直把它藏于怀中,但它毕竟是一块石头,久藏于怀,与皮肉相磨,难免格伤她自己。
于是,她想打一条络子把这块桃形的石头络上,随身佩挂。
原本对于女子而言,这不算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