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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定(4 / 5)

,皇亲国戚和一众朝臣见证了永康帝的残暴,在长乐宫拥他为帝;

他说七国联合出兵攻打大京,但是不紧要,他早料到,提前做了布局,有四个国是大京的同盟,剩下三个邻国不足挂齿。

这场硝烟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不会伤及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说父母亲都好,忙着替他收拾残局;他说岳丈也很好,没有因为崇远的案子做糊涂事......

他忽地不说了。

抬眸,浓密的长睫有晶莹的、隐忍的湿润。

他用手轻抚她的轮廓,一遍遍、一遍遍,贪I婪又不舍地抚摸她的轮廓,从她的眉眼到她的鼻梁到她的下巴,似乎要把她的轮廓印刻在他的生命里。

他说,“我会想到法子的,一、定、会、的。”

她听不太明白,以为他说的是“情蛊”一事。

月儿好莫氏好、父亲公婆都好,先前担心的朝堂之争平安渡过、他亦会名正言顺地即位,大京的国难也即将顺利渡过。

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焦灼呢?

除了她,她想不到第二件事。

她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她为他种情蛊?知道她会难受好长一段时日?

不紧要的,她愿意。

比起他受整整一年的折磨、比起他恐会丢了半条命,她觉得她付出得值。

她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你无需如此自责。”

“我们是夫妻,说好要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更何况,我是......自愿的,你莫要责怪郭神医。”

陆行之没有回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哽咽道,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苏烟笑了,一个情蛊而已?值得他如此肝肠寸断?

她指向旁侧桌上放着的桂圆莲子粥,

“夫君,我饿了。”

从上午到现在,大半日了,她未有任何进食。

不是闻兮不给她,而是她气着,不想吃。

现下知道一切安好,她瞬间感到肚中饥肠辘辘。

桂圆莲子羹是她往常喜好的,这个天气不是温热的也无妨,恰好润润嗓子填填肚。

陆行之说了声好,端过粥碗仔细地喂她。

堪堪喝了两口,她觉得陆行之喂得好慢,不过瘾,说要自己来。

从陆行之手上接过粥碗,想起这碗粥是唐碗公主端来的,闻兮喂过,她没喝。

想起闻兮,她的心境十分复杂。

说她恨吧,自然是恨的。

恨他伤害了唐碗公主,恨他让陆行之中情蛊,恨他挑拨七国攻打上京,恨他将她掳走、险些做出难以挽回的事;

但除了恨,还有同情、怜悯和说不出的心殇。

从前她不懂,不懂闻兮为何温润地笑着,眸子里却全是悲伤;

不懂为何他时常一个人坐在国子监的角落,静静地看人来人往、雨落雨停,似乎永远走不出他的世界;

不懂为何那么干净纯稚的人,会对尘世有如此大的恨意、会对她有如此病I态执拗的心思。

现在她懂了。

因为他儿时经历过那样的凄惨,亲眼目睹至亲至友被残忍地杀害,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童年,早在那一刻死亡;

他对尘世的认知,就剩下一片阴暗。

当他遇见她,遇见会对他好一丁点的女孩、遇见不嘲笑他肯对他笑会温暖他的女孩,他便觉得她是光,会照亮他的光。

他明明早已认出父亲是当年那件案子的主判官,认出父亲是他苦苦寻觅的仇人,他该是怎样的隐忍才能做到闷不吭声?

才能做到为了她放弃复仇?放弃过往的恩怨?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问陆行之,

“闻兮他......怎么样了?”

提及闻兮,陆行之瞬间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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