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变,损失也应该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我当然知道西路大军的行军策略和将领任命没有问题,但狼烟升的如此紧急,范围如此之大,才会更让我感到不安!”
司马屹走到大殿外,遥望西北域的云空,深深吸气,却依然难以压制心中翻涌的情绪。
“圣上,四殿下的密信到了!”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校尉自山下飞掠而来,跪倒在景皇身前,将一封密信双手奉上。
“烨儿的信!”
景皇司马屹抓过密信,直接撕开,目光冷冷一扫,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整个人都站立不稳。
“岂有此理,此子如此荒唐愚蠢,为了一己之私贪功冒进,竟然将我大周北伐布局,就此断送!”
无穷无尽的愤怒化作搅动一方天地的无上伟力。
原本万里蔚蓝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更有沉重的气压自天而降,雄峰上的所有人都感到呼吸窒息,重威压身。
而位于风暴与气压中心的景皇,更仿佛化身为愤怒神灵。
背后九幽炎雀法象凝聚,扬天长鸣,声音充满无尽的愤怒,似要将这一方天地,都生生撕碎。
“姜玄洛!”
景皇一言一字的念出!
“圣上息怒!”
东襄王司马屿胆战心惊,他跪倒在地,眸光隐蔽的向景皇手中的信笺扫去,瞳孔也是猛的一缩,露出惊愕与愤恨之色。
“罪臣无颜面见父皇……翼军统帅姜玄洛私自率军偏离凉州总营兵马,意气用事、故意隐瞒、谎报行踪……
“于在莽原西北绞杀北莽部落……积攒人头、抢夺功勋,归德将军敖衍中玩忽职守,致使总营西翼空虚……百万莽军偷袭!
“罪臣率总营军马突出重围,但凉州总营三十五万军马折损过半,姜玄洛所统领五万翼军不知所踪,想必也已遇伏尽灭!”
“罪臣已与五万东翼军汇合,誓死守住西北防线,战死至最后一卒,也不叫叱罗、拓跋大军支援莽汗王庭!
“西路尚有希望,姜离或可期许……”
东襄王司马屿收回目光,实在不想再看去了。
短短数日,凉州总营军马就折损过半,辎重粮草更全部丢弃,就算与五万东翼军汇合,也不过二十万余之数。
士气低迷、粮草、补给不足,这样的军队纵然意志如何顽强,也不可能抵御士气暴涨的百万莽军。
坚持不了数日就会被莽军一点点蚕食消耗,最终全部战死。
“圣上撤军吧!”
东襄王低声道。
作为大周皇朝硕果仅存的两位司马王之一,东襄王的忠心与勇武不容置疑。
此刻直接出言相劝,并非胆怯懦弱,而是明智之举。
两军交战,分毫之差都可能影响到最后的胜负。
西路已败,叱罗、拓跋的百万大军没了任何可以忌惮的力量。
若横冲直撞而来,与莽汗的主力大军左右夹击。
景皇所坐镇的两路中军,绝对难以抵挡,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元气大伤,十年都难以恢复!
而这还只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叱罗、拓跋的大军南下,冲击防御力量薄弱的关隘,玉门、晋元、洛川三省可能会陷入莽军的铁蹄和刀锋之下……
“朕为了今日足足准备了十八年,十八年啊!”
景皇全身都在颤抖,体内气血翻涌,更是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大殿外的玉石台阶上化作了一片的鲜红云朵。
他踉跄倒退半步,放眼这莽原的浩瀚山河,眼中是无尽的悔恨与懊恼。
北伐前,大周气运昌隆,姜离连立功勋,让北伐的胜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岂料,仅仅只是更改了一支翼军的原有统帅,就让整个局势瞬间急转直下!
可笑可笑。
朕在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