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从我脸上移开:“怎么?还念着他?”
我对他扯出一抹笑,缩在他颈窝:“我不会再跟塔利见面了,我只待在你身边。”
“记住你的话。”他说着,同时慢慢的凑近我,我们的双唇在朦胧的水雾中相遇,仿佛两个孤独的灵魂在交融。
温柔绵长的吻,理应充满甜蜜。
可是苦涩和荒芜却在我心中不断蔓延,让我几欲窒息。也像毒药,侵蚀着我的心灵。
我尝不出一点甜味了,就连薇洛太太面包店的甜点也变得苦涩不堪。
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束缚,永远永远?
睡觉时,今晚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德特里希只是抱着我,也仅仅只是抱着我。他暴戾褪去的时候,不得不说,活像个完美情人。
他给我讲了很多。从坦克的生产过程讲起,到制造出这种庞然大物所必需的各个零部件;然后说着这钢铁内部的结构,并说着一颗穿甲弹要如何以最佳状态摧毁一辆坦克所需耗费的确切时间。
坦克炮的口径和每挺机枪的口径是多少,以及一个装甲兵在战场上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我一概不懂,困倦愈发浓重,眼皮也跟着沉重。
之后,他给我讲音乐,钢琴的弹奏,还有那些乐理知识。他对我上次弹琴的手势极度不满意,他说还会教我。
他还在讲。
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听到他的低喃:“女孩死的那天,她的白裙那样白,像你一样,纯白无瑕……可是,裙摆的雏菊也是那样的红。”
“机枪所及的,是一朵又一朵绮丽的花。”
今夜带苦的甜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德特里希将我带了回去,他很快又变了一个人。原先的公寓被火烧毁了,他将我带去了军妓所。
他说我和塔利的事耗没了他的耐心,他说我总要为背叛他而付出一点代价的。
他让我再来这地方学学如何讨好男人。
看,前一秒说我只属于他,后一秒就能将我拱手相送。任凭他说再多,从始至终,他也不过是把我当一个玩物看待。
一直如此罢了。
以玩弄我为乐。
好在好在,我并没有对他有多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