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倾斜。考虑到我和邻居的家都处在2层,而这栋楼足足有6层,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路过这里。他们看到我怪异的行为,自然会进行报警,到时候我就安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她一开始还在激烈反抗,可后来她似乎放弃了挣扎,索性闭上眼,力图让自己舒适一些。我认为这是她计策的一部分,想要让我放松警惕。因此,我变得更加警觉了,开始推测她可能发起反击的方式。
忽然,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邻居的样子有些古怪。我很清楚地记得她发疯之后皮肤干燥得就好像沙漠里被侵蚀的岩石一般,粗粝而干瘪…配合上她直勾勾却充满着混沌意味的病态眼眸,干枯到近似枯萎的长发,以及时不时的疯人疯语,活脱脱是一个典型的饱受各类折磨的精神病患。
可现在,她的肤色似乎正常了许多,白皙的面庞因为缺氧而略带红晕,紧蹙的双眉下是挂着些许泪珠的长睫毛,好像是黎明前的花朵上甘甜的朝露…虽然她现在闭着眼,但刚才她眼睛里那种死寂的麻木消失了,似乎变回了正常人?
再结合她刚才轻巧却热情的打招呼…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恰在此时,楼梯口的小窗户被风吹开了。
伴随着玻璃摇晃的声响,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腥臭味,那味道好像是某种腐烂发酵的肉类和已经结块的血液所混合而成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是死于放血并且没有经过防腐处理的动物尸体的味道。至于这动物究竟是不是人类…
我顺着气味看去,看到了邻居出门时手里拿着的箱子。此刻,纸箱歪斜在楼梯的踏步上,残阳血红色的光芒照射在箱子背面,与里面隐约漏出的糜状物颜色完全一致…血红里掺杂着油脂的黄与白,甚至还有某种恶心而诡异的黑。
那滩肉糜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我定睛望去——那是一张沾满血迹的纸条,上面写着:“发现邻居的真实面目。”
已知我的邻居是她,那么请问,她的邻居是谁?
我的真实面目?
一个24岁碌碌无为的办事员吗?她为什么要调查我?是谁指使着她?出于什么目的?
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了许多想法,可最强烈的思绪并不是那些细思恐极的阴暗推测,而是差点被愚弄的恼怒以及发现自己的判断居然会受到容貌影响之后所产生的强烈挫败以及挫败伴生的极度愤慨。
以上这段情感跃迁可以用一个词汇完美概括:恼羞成怒。
“你在害怕。”邻居小姐闭合眼睛轻轻问道,她的声音轻柔得好像笼罩着薄纱的梦呓,“你在怕什么?”
她的推断大概是基于我的身体在发抖这一点的,但她并不知道人与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我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其实大部分人都会)也会发抖。
语言是具有力量的,这点在影响心智,进而操纵行动方面有着无可辩驳的例证。她在试图放大我的负面情绪,从而寻找机会。
我压抑下怒火思考片刻,决定采取踢皮球战术,于是我说道:“你不妨猜猜看。”
“唔…您能松开一点吗,有点太疼了。”她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她下一步的说服策略大概会分为两步,分别是威胁和哄骗许诺。威胁肯定是基于法律方面,或者是基于谋杀威胁?考虑到她现在的弱势地位,我比较倾向于前者。而哄骗许诺应该是类似如果我现在离开,她就既往不咎,当做没有发生之类的鬼话,如果更近一步,可能会对这段时间以来造成的噪音之类的进行道歉并且给出一个很牵强的解释——她以上这些说辞肯定会站在所谓“我的角度”来进行。
果不其然,邻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