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了生理盐水。
像是小怪物一样走路的尉晚跌跌撞撞的下楼梯,虽然没有直接滚下去,但是戏剧性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在雾气的最深处,尉晚站定,仰着头,张大嘴,胳膊像是要异变一样痛苦的摇摆扭曲,突然尉晚浑身一抖,慢慢睁开眼,呆呆的看着楼梯。
左嶒捏着鸭血符的手用力的收缩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表盘——现在刚过了七分钟。
只要再等等,也许就会看见那晚将清醒的左嶒拖进房间缠上荆棘的无脸人了——浓稠的化不开的雾气像是有了生命,极力的阻止着左嶒看清尉晚的四周。
“呜喵……桀桀桀……呜喵……”
左嶒瞬间睁大了眼睛,她听着清晰的猫叫,慢慢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脚边,一时忘记了逃走——这只猫身体残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脑子该怎么形容它呢?好像只有听到了它的叫声才知道它是一只猫吧。
它的小脑袋血淋淋的挂着腐肉,眼珠被松垮的皮肤挂着而不至于掉出来,牙齿残缺的张合嘴巴叫唤,身体的一大半已经露出来骨头,生出白色蛆虫的肠子踩在脚下,拖在身后……
左嶒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跑了,她猛地惊醒,集中精力去寻找尉晚,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他的人呢?
完了。左嶒心里一咯噔,赶紧往房里跑,转身时却看见走廊的尽头,那扇上了铁链和锁头的门正大敞着,尉晚正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家伙往里拖。
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荆棘。
左嶒已经不管为什么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绕过挡在走廊正中间的自己进入房里了,她不顾一切的往那边跑,身后声嘶力竭的尖叫几乎刺穿了她的耳膜。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听觉好像泡在了水里,自己的跑步声听的不清楚,同时自己脚下的触感也像是踩在水里,哗啦啦、哗啦啦的声儿愈来愈远……
她已经听不清自己喊出的名字,她只知道用力的抓住尉晚的脚,和那个家伙拉扯着滚烫的人命。
“啊啊啊!!!——”
画面都在眼前犹如掉漆的墙皮,脱落掉的一块块碎片惹得左嶒心里发慌,她的猛地坐起来,喘着粗气,四处寻找着尉晚,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碰了碰面颊。
“嗯,看来清醒了。”
“呜喵……”
“啊!”
左嶒低声惊叫一下,却在看见毛色顺滑、长相可爱的黄眼睛黑猫时止住了一拳把它打死的想法。
“哦,她呀,刚才从柜子上面跳下来咬了我好几口,瞅瞅我都破相了——死猫。”
“呼噜噜~”
“怎么回事?啊……”左嶒虚掩了一下嘴,呆呆的看着笑眯眯的尉晚,好像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尉晚收拾书包,扇了伸出爪子捣乱的黑猫一巴掌,忽然她变成一团黑雾,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左嶒的怀里。
小黑猫舔舔她的手指,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左嶒这才尝试着开口:“尉晚。”
“好了、好了,真聪明,知道您会说话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得问问你了,别墅的主人。”
左嶒疑惑的眨眨眼,看着自然的抚摸着黑猫脊背的手陷入了沉思。
早些时候,尉晚把有些过于焦虑而开始神经叨叨的东张西望的左嶒安置在了房间内,才下楼没多久,屋内就开始生了大雾,呛得尉晚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当他要打开手电筒时,黑暗中突然有序的亮起绿幽幽的光点,一片片、一块块的顷刻间就布满了室内,包括自己的脚边,尉晚一时不敢动弹了。
“呜喵……”
雾气渐渐隐去,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