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就围满了前来谢恩的庄稼人,足足近百人,称沈澈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接连几日,都有百来十号人前来九王府前跪谢沈澈活命之恩,消息不胫而走,引得世人纷纷称赞沈澈乃是不出世的贤王,实乃大燕之福。
消息传到宫中之时,皇帝当即就气得砸了镇纸:“沈澈这贼竖子,成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收买人心的事,朕都不知他如此善于钻营,这是要公然谋反不成?!”
他一番疾言厉色让吉祥慌了手脚,唯恐他本就算不得很好的身子彻底败下去,才劝了一句,就被皇帝一口啐了回来:“你倒是乖巧,在朕身边做尽这些吃里扒外的事么?”将吉祥啐得话也不敢说,只得跪下称不敢,心中却为自己掬了把泪,暗叹这位爷是越发的难伺候了。
为着这事,皇帝恼怒非常,却也不能动沈澈,心中怒意滔天,恨不能将沈澈乱刀砍死。无奈之下,当即将钦天监监正这倒霉蛋儿抓了出来一顿好罚,谁想监正哭丧着脸,大呼天象有异,让皇帝愈发郁卒。
彼时顾柔嘉和沈澈正坐在安定长主府上,正与沈清说话,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让顾柔嘉歆羡万分,只恨不能自己也立马怀上与沈澈的孩子。陆剑锋今日只在校场练兵,并不在家中。安定长主似笑非笑,身上那股子说不出的威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眼中盈盈精光闪烁,让人不敢逼视:“咱们这位陛下是愈发的不入流了,自己心中不痛快,暗处发作一番也就是了,竟将一肚子火气发在了钦天监监正头上,说什么为何没有预测准天气,分明是无妄之灾。”
沈澈轻轻一笑,依旧是淡漠如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皇兄不痛快,却不敢杀我,只得找个软柿子。”他笑着,将顾柔嘉的小手纳入掌中,心中一片温软。
他从不威胁人,只因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是他亲自动手,将这位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打成了重伤,更是将沈奕的手脚骨头寸寸打断,他要让沈奕生不如死,他不要沈奕的命,他只要沈奕成为一个残废的皇子,不会再有子嗣,就这样身带残疾的活下去。试问一个残废,哪里有资格做东宫,哪里有资格成为皇帝?
并不知他在想什么,顾柔嘉只是笑,复摇头:“只是我看这位监正说,这次接连暴雨冰雹是祸起萧墙,妖邪势盛,不知是假借鬼神之说推诿,还是确有此事。”
“鬼神之说?”安定长主忽的笑了,目光盈盈的望向了顾柔嘉,“嘉姐儿也相信鬼神之说?”
“是,我信。”顾柔嘉颔首称是,前世她并不十分相信,但到了这辈子,却也不得不信,否则,她是因何缘故重生?如非鬼神之力,又有什么能使生死逆转、时间回溯?
老太太笑了笑:“老婆子戎马一生,心性早已如同男子一般,早没了女子的心性。虽是礼佛,却也并不笃信鬼神,神鬼之说,大多时候,还是不信的。”
戎马一生,安定长主何等坚毅,对于鬼神之说多数不信也是情有可原。因而她只是称是,并不再说。四人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临近午时,又有人说陆剑锋回来,沈清笑盈盈的往外面去了,远远见身量颀硕的男子快步而来,当即笑道:“可算是回来了。”才说完,陆剑锋已然到了眼前,他很热,脑袋上似是要冒烟了,他惯常如玉般温润的男儿,现下脸却绷得紧,甚是为难。
由得沈清投入自己怀抱,陆剑锋抱了她片刻,也就先行进屋了。
他来不及换衣裳,一路进了东花厅,安定长主蹙眉道:“锋儿,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模样出现在客人跟前?”
祖母容禀,只因孙儿回来之时,京中流言已起,甚嚣尘上,孙儿实在情难自禁,又听说九王夫妻都在,这才进来了。”他说到这里,向沈澈和顾柔嘉行了一礼,这才道:“那日钦天监监正将一切由头推说到天象二字上,更说祸起萧墙、妖邪势盛,现下京中皆是万分猜测。不知是谁将矛头引向了九王,称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