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得跟乌眼鸡一样,但到底是为了沈奕的喜欢,现下他成了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有什么意义?
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沈奕灰头土脸,早没了那意气风发的气势,何况脸上青紫,鼻梁坍塌,甚至连俊美也称不上了。皇后只令人打了水,给沈奕擦干净脸后,又道:“尔等赶紧为太子诊治。”她一面说,一面起身,太子妃忙擦干了泪,跟上去道:“母后,太子成了这样,可要令刑部追查凶手,以此还太子一个公道?”
她眼中泪光盈盈,看来颇有几分乖巧可怜。只是话音尚未落下,皇后抬手则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吓得太子妃忙跪在地上:“母后仔细手疼。”
“做了这样久的太子妃,还是一点成算也没有?”皇后厉声道,再不见往日温婉,反倒是满脸狠戾,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妃,面带寒霜。太子妃愈发委屈,也不敢顶嘴,皇后冷笑道:“此事但凡知会刑部,也就是无疾而终的下场,你以为凶手是傻子,等着你去抓?他既然敢将奕儿打成这样,就绝不会怕区区刑部。”
屋外浓烈的阳光投射进来,皇后眼中寒光毕露,她从来都是雍容大气的模样,此刻神态阴鸷无比,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她抿紧了唇,复道:“今日的事,谁敢轻易透露出去或是妄自非议,本宫就要了谁的性命。”她说到这里,转头看着贴身的掌事女官,“着人去请杨太傅来。”
今日皇后一反常态,让人足以感觉到她的愤怒,众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及至杨太傅往东宫来,皇后坐在榻上,此处光线晦暗,虽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无端觉得冷冽非常。杨太傅只微含了笑意向她问安,被其制止后,又令他先去看沈奕。杨太傅不多时就折了回来,皇后神情愈发冰冷:“瞧见了?”
杨太傅颔首称是,皇后冷笑道:“太傅又是作何感想?”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竟给歹人下了这般狠手,臣亦是痛心之至。”杨太傅答得甚是淡然,暗想沈奕的模样,心知他八成是废了。将这儿子看得何等重要,动了沈奕,无疑触到了皇后的逆鳞,否则,一向以母仪天下的面具示人的皇后,也不至于会露出这样的一面来。皇后勾着唇笑,迫视着他,杨太傅不急不缓,只是笑了笑:“看来,皇后娘娘已经知道是谁下了毒手。”
“老狐狸,你敢跟本宫玩心眼?”皇后目光一扫,扬了扬嘴角。虽保养得宜,但皇后到底是五十岁的人了,眼角有细密的皱纹,看来有些狰狞。杨太傅含笑道:“老臣不敢,皇后心计权谋,哪怕是男子都望尘莫及。”
皇后眯着眼去看他:“少与本宫来这套。”她一面说,一面起身,徐徐的叹出一口气来,当即笑得温婉,“沈九是个能耐人,当年不曾快刀斩乱麻,反倒是给了他可趁之机。他既是对宸妃念念不忘,那就尽管试试被宸妃置于死地的感觉吧!”
杨太傅只是一笑,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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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加设恩科之事,吏部又一次忙碌起来,沈澈司掌吏部之事,自然也要多费心思。为着这个,顾柔嘉小嘴撅得老高,又不好说出来只能悻悻的一个人待着,自觉无趣的同时,又悄悄地鼓捣起了生子之事。上次失败在先,这次顾柔嘉格外仔细,一连半月,也没有给沈澈发现半点端倪。她得意极了,每日都暗自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有身孕,那怡然自乐的样子,好不欢喜。
及至将要出伏时,天气一反常态,接连好些日子都下着暴雨,有时更是暴雨夹杂着雹子一同落下,将田里尚且来不及收获的瓜果作物砸坏了不少,让靠天吃饭的庄稼人白辛苦了好几月,一时间民怨沸腾,颇有酿成民变之势。
自沈澈听了这事,当即倾尽九王府上下去购买农户被砸坏的作物,只是那些作物根本食用不得,购得之后,转瞬又扔到了田里去充作肥料,多少人看在眼里,皆是嗤笑沈澈傻了,竟然去做这等将银子往水里扔的事,何其犯傻。但几日后,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