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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喵喵喵(4 / 7)

处过山车的呼啸声也还在响,可在宫沉耳里,似乎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少年委屈的抽泣声和小小软软的哥哥,反反复复在耳边回响。

宫沉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但没多久又突然醒过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才想到少年已不在身旁。

分明是初夏,竟隐隐感觉到了冷。同时有种熟悉的疼痛涌上心头,仿佛他曾在不知道的时候有过这种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寒冷,让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好在天渐渐亮了,有一线晨光破开云层,洒下暖色的黄。他就在这时候接到了电话,说老爷子的病情突然又加重了,让他最好能赶回b市一趟。

宫沉乘坐最近一趟飞机风尘仆仆地回到b市,医院里能到的人都到了,包括大房仅剩的孤儿寡母。三房的人数最多,比他还小一岁的宫谨甚至带了刚出生的儿子来,四房的人数次之,而二房本就人丁稀少,一直以来就只有宫沉这一个独苗。

四房虽然跋扈,但总归还是畏惧宫沉的实力,为首的宫续主动迎上来跟他打招呼,宫谨也放下儿子过来叫了声三哥。不管面对平辈还是长辈,宫沉都如往常一般平淡有礼,但厌烦的感觉几乎快压制不住,尤其宫续三句不离集团股份,隐晦打探老爷子的遗嘱,就烦躁得厉害,脑中也涌出了无数个黑暗和嗜血的念头。

他冷眼在家族里所有的人身上扫了一遍,然后闭了闭眼。——这些人似乎在一刻不停地提醒他,他活着并不只为他自己,他肩上背着二房这一支的颜面,不能行空踏错,也不能回头。

好在老爷子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情况很快稳定下来,之前只是虚惊一场。晚上没睡好,宫沉白天的状况似乎也不太好,吴峰跟在他身边,眼见他去病房见宫老爷子的时候都差点走错了门,忙上前一步低低提醒了一声。

其实连着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对宫沉来说都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的原因。——心里一旦有所记挂,便再也无法平静。

黎白倒是一夜好眠,而且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才醒。

醒来后还慌了下神,以为自己变回了猫咪的原形,然后才想起自己获得了任务奖励,在接下来的五天都能保持成人的模样。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不知何时被裹成了两个白色的球。

好在刚刚在外间开完视频会议的裴鹤宣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黎白立即问他:“我的手怎么了?”

裴鹤宣的神色和气质看起来和往常一无二致,只是眼下有点青黑,像昨晚没睡好一样,言简意赅地说:“昨晚你喝了酒,自己不小心扎到瓷盘的碎片上了。”

黎白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的事了,所以眼里带着明显的怀疑,“真的吗?”

裴鹤宣的表情立即不好了,语气也不太好,“我还能骗你不成?”

其实他一向是这个脾气,不像宫沉那样时刻压抑本性伪装平和,也学不来曹北霄斯文败类的儒雅调调,所以冷硬的语气让黎白觉得自己又被凶了,歪着小脑袋认真道:“那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趁我睡着了故意拿碎片把我的手扎破的,我看动画片里的坏蛋就会这样做,趁人睡觉的时候拿小刀扎人,可坏可坏了。”

“……”

裴鹤宣顿时觉得自己昨晚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包扎的行为简直就是傻逼。

而黎白很快发现他刚才不该说裴鹤宣是坏蛋,因为他的手被包着,什么也做不了,连最简单的洗脸和刷牙都不行。裴鹤宣略显慵懒地倚靠门框站着,只管事不关己地看着他,半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倒像是在等着看他笑话。

黎白只能伸出一只包成球的手把牙刷杯捧起来接水,又努力用另一只手去够牙刷。裴鹤宣给他涂的药有止疼的功效,所以现在还没感觉到多疼,只觉得僵硬麻木,拿东西十分困难,一不留神水杯就滑下去了,啪的一声掉在瓷砖上,摔成了碎片。

碎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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