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做什么。
姚夫人虽然万般慈母心肠,可这个世道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就能扭转改变的。她对于姚黄,除了心疼就剩心疼,再就是无力。
可姚黄还是想回家。哪怕她不需要他们徒劳的安慰,也不需要和他们诉苦,她就想回到熟悉、亲切的家里,哪怕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令她感到温暖和安心的环境。
景成帝不许:“这不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回哪儿?”
“才不是。”姚黄气苦。
这话根本安慰不到她,只会让她更难受。
她道:“以前都说出嫁了的女人就没了家,婆家不容,娘家不再,便成了孤魂野鬼。我还觉得这话矫情,然后现在我果然就无家可归了。”
她很有一种“原来小丑是我自己”的无可奈何和哭笑不得。
景成帝又心疼,又觉得她好笑,道:“别胡说,有朕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哪儿有人敢不容你?明明是你不要他们。”
姚黄瞪他:“你说得容易,你的家那么大,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我又不是弥勒佛,没那么大肚(度)。”
要这么说,她实在没什么可委屈的。
她既不肯接受他的“家”,可不就没法真正和他有个“家”?
姚黄把脸埋进景成帝怀里,越发的生气和委屈,还有几分自厌,她低声抽泣,一任眼泪洇透了他的衣襟。
景成帝看姚黄哭,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攥出苦汁子来了,他当然不能做出一怒为红颜的多过分的事,因此只能柔声安抚她:“都是朕不好,可你别动不动就拿回娘家或是离开朕要挟朕。”
他顿了下,放低身段,道:“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是会伤心的,难不成你真的要撇下我,再不要我了?”
说得这样可怜、委屈,这会儿他不像个皇帝,倒像个普通的男人。
姚黄摇头,瓮声瓮气的道:“不是,我也舍不得你,可我不想让你为难。”
景成帝刚要表示很感动,姚黄又道:“可是不让你为难,就得憋屈我自己。”
“……”这还真是挺难。
景成帝哭笑不得的道:“好,不让咱们牡丹为难,一切都交给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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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心情不好,景成帝也不敢多说,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做决定。
他亲自把姚黄抱回寝殿,又绞了手巾替她擦脸,还让人去拿药膏给她敷眼睛,婆婆妈妈的紧:“这会儿哭得太厉害,伤了眼睛,明儿一早起来眼睛要肿的。”
姚黄哭过了,这会儿心情也没那么郁塞了,紧紧抓握着景成帝的手臂,她闭着眼睛道:“陛下去忙吧,我想自己静一静。封后的事,还是等我想明白了再商量。”
景成帝嗯了一声,温柔的注视着姚黄,道:“黄牡丹,朕没想着让你一味的为朕牺牲……”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愿意允许一个许荆的存在。
姚黄乖巧的回道:“我也不能一味的要求陛下为我让步和牺牲。”
所以她没奢求既做他的皇后,又在朝中任职。
所以她才会纠结。
如果她真的接了封后诏书,就要做好这个皇后,尽到身为皇后的责任。
景成帝心里一烫。
姚黄这点儿好,她真的很懂得体恤。因为体恤,所以进退有度,省身克己,也因此从来不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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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回到前殿,一时心绪复杂,没急着批奏折。
骆安递了盅茶,出主意道:“要不然,请姚夫人进宫劝劝姚姑娘?”
其实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