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仇?”张丰收他娘拽着儿子边走还边低声骂道:“本来还想着你帮着小里正做事儿能赚些钱,这咋做坏事儿都还连累着你啊!”
张丰收跟在他娘身后,有些无奈,小声应道:“我的娘耶!那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缘,你还要往外推!”
张丰收脑子活络得很,虽然他跟着小里正干活没几日,可他能感受到小里正的志向其实远大得很。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只能在村里刨一辈子土,娶个婆娘苦苦巴巴过一辈子,可自打跟小里正做事儿后,他觉得自己也许还有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可以走。
如今满村里跟着小里正做事的人不在少数,可小里正偏偏选中了自己,这是不是证明小里正其实更看重自己呢?
张丰收越想,这心里越是美滋滋的,生怕自己娘亲想得不够长远,耽误了自己的事儿,便又多劝了娘亲几句:“娘您可千万别只看到眼前,您想想小
里正是什么样的人物?要错过这个机缘,咱以后怕是哭都没眼泪儿哭了!”
张丰收他娘也听不懂儿子说的这些乱糟糟的,不过还是把儿子的话给听了进去:“行行行!一个两个都是主意大的,我说不过你也管不动你,你就记着别闯祸就成!”
张丰收得了娘亲的准话儿,咧着嘴嘿嘿地笑:“那咱们可得赶紧抢收完,小里正那边儿还有很多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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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公开行刑,不仅安了大部分村民的心,也叫些许蠢蠢欲动的心安分不少,接下来的几日抢收倒不见再有什么风波。
又过了两日,衙门里果然来人了。
盼着衙门来人跟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李有林才从地里回来,一听说衙门里来人,忙跑回家翻箱倒柜地找出仅有的那身都已压出折痕,洗得发白的细棉衣裤,又打发婆娘打水给他快速梳洗一番,捯饬得人模狗样,才跟火烧屁股一般蹭蹭跑出家门。
“二位就是衙门来的官爷吧?我是华东村村民,名叫...”
“我说葛里正啊,你们村里人都挺闲的啊?”圆脸矮个捕快显然是这回带头来的,瞧了眼挡住自己去路的李有林,颇有些不悦,他这被分到华东村这山沟沟来收粮食本来就够惨了,还要被这一点儿不会看眼色的泥腿子挡住去路,也难怪他黑了脸。
跟在圆脸捕快身边的葛歌有些抱歉的赔着个笑脸:“村里人没见过大官儿,这听说是官爷您来,也是仰慕您的风姿。这外头热得很,家里备了些粗茶淡饭,柳爷您移步家里垫巴两口?这边儿都有人瞧着呢!”
“小子年岁不大,倒会来事儿啊!”柳姓捕快满意地点点头,他原先瞧这半大小子竟然是华东村的新里正,也是心有不满,哪有这半大孩子当里正的?这不合规矩嘛!
没想到这半大孩子比大人还会来事儿,柳姓捕快才满意些许,在跟着葛歌到了葛家小院,瞧见王赵氏等人准备的一桌子酒菜,有鸡有肉还有两斤烧酒,那一点点儿的满意立时就变成了十足十的满意:“你小子,不错!”
葛歌客套地笑着,请柳捕快入座坐位,又给他倒了满满一碗酒:“我们这村子偏僻,总不能叫官爷您辛苦白忙一趟。我年岁小不懂
事儿,有甚做得不好的还请您多担待一二。”
又专门请了许二与张丰收俩人来做陪客,保准叫这几个衙门里来的官爷一个个吃饱喝足。
李有林其实一直跟在葛歌等人后头,可葛歌带着衙门的人进了葛家,又没叫他进去,李有林还真不敢贸贸然闯进去,万一真叫那些官爷恼火了,别说当里正,指不定还有一顿排头吃呢!
李有林在葛家门口蹲着,葛歌在自家院子里好酒好菜招待着柳姓捕快等人,直到酒酣饭饱,葛歌才笑呵呵地将一小串儿铜板塞过去给柳捕快:“柳爷,我知晓我这年岁小,不应当占着这里正的位置,可这是我爹传下来的,他如今带着村里的壮丁上了前线,我这也只是暂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