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没有反驳。
确实是小伤,而且给宁娇娇敷药那人所用也确实是珍品,一切看起来都还算正常。
“方才去了哪里?”北芙硬邦邦地开口。
这话出口,忽然觉得自己口气有些冷硬,连忙道,“我不是质问你,只是刚才没看见人,有些担心。”
她完全不提正殿一切,生怕勾起宁娇娇伤心事。
宁娇娇见状,本是面无表情,却忽得弯唇笑了,娇艳动人,如芙蓉面,似乎和以往那样,却又有什么不同了。
“放心吧,我没事,不过去南边荒地逛了逛,散散心而已。”宁娇娇道,“手腕上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恰遇一熟人,问他借了些膏药。”
北芙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直到宁娇娇拉着她坐在了里屋,还抬手给她倒了杯茶后,北芙才反应过来——
“南边荒地?”北芙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下,声音中却仍满是困惑,“你说,可是月落清河下那片荒地?”
再往南去,便是她驻守神魔边境,宁娇娇没有手令,是进不去,更无论散心了。
宁娇娇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见状,北芙脸上神色更加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荒地之所以为荒地,正是因为其人迹罕至,更何况那是月落清河下荒地,那可是——”她顿了顿,大抵是顾忌宁娇娇心情,没提下文。
北芙不提,宁娇娇也能在心中将她话补充完整。
那可是帝君离渊本体之源,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其下生存?
宁娇娇收拢了一切思绪,闲聊几句后,试探性地问:“我听人说,帝君还有个弟弟?”
“有是有,但最好别在他面前提。”北芙摇摇头,见宁娇娇精神似乎好些了,多说了几句,“天宫皆知帝君他——总之,帝君与那人关系恶劣,早就将他神魂关在幽冥神府里啦。”
宁娇娇额角一抽一抽疼,藏在袖子里双手握拳,勉强冷静下来,搪塞了北芙几句,将她送走。
也幸好是北芙,换做其余任何人,哪怕不刨根问底,也要想尽方法去探究一二。
从始至终被她忽略细节和线索,一一在脑中浮现。
禹黎和离渊两人互相厌恶至极,仅有一次见面也是剑拔弩张,恨不得一剑令对方魂飞魄散。可就是这般恶劣关系,离渊却让禹黎住在他本命之源下,纵使再厌恶他,却也没直接将他扔进幽冥地府。
原先宁娇娇以为禹黎便是传说中被离渊囚禁弟弟,可现在听北芙话,显然并非如此。
宁娇娇心中一团乱麻,脑中又回想起了禹黎身影。
在禹黎问出了那句话后,宁娇娇直接拒绝了他提议。
她想也不想,好似心中对此早已有了答案。
“我不愿入魔。”
禹黎也不强迫,若无其事地将药递给她,又给了她三片雪白羽毛,据说只要在羽毛上写上要去地点,便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宁娇娇本不想要,却听禹黎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就当是帮我保守秘密封口费。”
宁娇娇垂下眼眸,攥紧了手指:“好。”
随着这个字落下,两人都有些沉默,空气都好似要被冻结成冰。
这一天发生事情太多太多,让从来生活环境单纯宁娇娇身心俱疲。
或许她真就是个不堪大用废物,最喜欢事情就是逃避,一时间面对这般多变故,宁娇娇根本反应不过来。
禹黎看着小花仙呆愣表情,看着看着,不知被什么逗乐,少年牵起唇角,精致五官在幽暗灯火下,多了几分不羁邪气,竟显得有些妖冶。
“走吧。”他提起了房间里唯一未熄灭灯火,“我送你出去。”
那盏灯有些旧了,外壳上描绘着花样倒是莫名让宁娇娇有几分眼熟。
还不等她想起是在哪儿见过,身旁禹黎忽然停下了脚步。
“还记得那日我问你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