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古代,丝棉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并不便宜,若哪家闺女出嫁,嫁妆里放着两身丝棉衣裳,婆家必得高看一眼。
司南挑着好的买,花了许多钱,只给小崽用。
其余孩子一点都不嫉妒,反而争先恐后地帮小崽改装“崽崽手”。
从那之后,小崽不再“报复式”练字了,而是按照司南做出的学习计划表,晨起打拳,上午背书,下午练字,傍晚洗完澡玩一会儿,睡前再写两张大字。
表面看着孩子们做的都是一样的,实际上,在店里的几个时辰,小崽都是一边充当吉祥物,一边默默地温习早上背过的《诗经》和《论语》。
——是的,他已经远远超过了小伙伴,开始自学《论语》了,有时候司南讲不清楚,小家伙就会壮着胆子问唐玄。
每隔几天,就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一大一小坐在石桌边,皆是腰板挺直、神情严肃,中间放着一本翻开的《论语》,一个讲一个听。
讲的那个声音淳厚,娓娓道来;听的那个认认真真,偶尔用萌萌的小奶音应一声“是”。
每当这时候,司南都会托着腮帮子坐在灶台前,一脸梦幻地想着——
老婆孩子热炕头说的就是这个吧!
幸福的大总攻之路正在朝自己逛奔!
啊……
说回火锅店。
赵兴履行承诺,带着赵德来店里请客。
皇城司的亲从官、亲事官们都来了,壁垒分明地分坐成两个阵营。
一个阵营明显听唐玄的指挥,进了门对司南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小东家。
另一个阵营俨然是赵兴的人,表情略矛盾,明明对火锅店很好奇,却又努力压抑着,非常表现出一副拽拽的样子。
赵兴在司南这里吃过亏,这次打定了主意,无论他的火锅什么味道,他都会一口咬定难吃,狠狠地报复司南。
因此,刚一进门,赵兴就像头小斗牛似的,瞪大眼睛盯着司南。
司南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赵兴更气了。
相比之下,赵德反而表现得很平静,只安安静静跟在赵兴身后,仿佛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司南挑了挑眉,段位还挺高。
有本事结账的时候也让赵兴来。
来的都是客,如果他们就这样老老实实吃完,老老实实付钱走人,司南保证全程客客气气。
愣是有人要作妖。
来的是从前皇城司的同僚,钟疆送完餐,特意快马赶回来,为的就是跟大伙打个招呼,没想到,竟引来赵德一通讽刺。
“怎么,手废了,人也废了?正经差事不做搁这儿当狗腿子了?切,亏你还有脸露出,换成我早找个枯井跳进去了。”
此话一出,热闹的火锅店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钟疆,心里其实有些赞同赵德的话。
当然,不是赞同他骂钟疆,而是觉得钟疆在火锅店跑腿,确实有失体面。
钟疆脸色很难看,只是顾忌着店里的生意,愣是压下了火气。
他能压,司南却不想压,笑眯眯地看向赵德,“咱们汴京城五水贯都,恐怕最缺的就是枯井。就算有,想必赵衙头也没机会跳。”
说到这里,悄悄地给唐玄使了个眼色。
唐玄配合地问:“为何?”
“因为赵衙头不会断手啊!百姓们都知道,赵衙头最会办差,有功劳自己上,捉贼打架手下来,怎么可能像钟哥这样冲到剿匪第一线,让贼人有机会砍断他的手?”
众人纷纷一怔,似乎终于想起来钟疆的手是怎么断的。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司南会大声提醒他们:“你们觉得钟哥受伤很丢人吗?难道他这伤是因为赌钱嫖娼吗?是打家劫舍吗?还是贩卖私盐?”
司南看向赵德,讥讽一笑:“就连街边稚儿都知道,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