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她来说,忘记不是容易的事,需要一段时间沉淀。
在两个月的安宁日子过后,林善真以为自己逐渐淡忘了,却在某日上课期间,收到一条好友验证信息。
天冷,她裹着毛衣外套,听着课正昏昏欲睡,看到提示瞬间清醒,心潮泛起涟漪。
手指发着抖,那个熟悉的昵称重新归至脑海,带起狂涌般的片段记忆,不过瞬间之事。
她仍然保留着过去的微信账号,只不过换了新的绑定号码。
他在这一刻复联,想必也在同时间打过那个正处于关机的号码了。
课堂上教授在讲什么她完全听不进,眼中只剩下了他的头像昵称,以及申请时的那串省略号。
或许是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多余,知道她记得是谁。
盯了屏幕许久,林善将手机翻面,目光朝向前方,逼迫自己不再去想他,却又控制不住,过了会儿再翻回来,不失所望他又发来一条,这回备注申请多了两字:通过。
是命令的口气,一如既往。
一旦他硬起来,林善发现自己比他还硬,直接将他的申请框删除。
短时间内他卷土重来,她也不厌其烦,冷静地继续清理,无端较劲。
到了一小时后,这番现象才安静下来。
没再收到他锲而不舍的申请,她忽然间又自觉犯贱,心中无端空落,迫切想找到任何他的蛛丝马迹。
可她删得足够干净,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空子让他钻进来。
当天林善心情沉闷,晚上约了任媛逛街吃饭看电影,最后回寝时间已过,直接去了公寓。
任媛的大学在隔壁,知道她情绪不好,留下来陪着一块过夜。
过去的通话中,她曾听林善提过那个男生,在生活中如何转变角色,达成后来的朝夕相处情愫暗生。
起初她是替人欣喜,但如今只剩惆怅万千,当局者的事,旁人也有无法言说的时候。
那晚,不知是不是认床缘故,任媛睡得不太熟。
半夜醒来,她听见身边有轻声抽泣。
轻叹一声,任媛将她搂过来,拍背安抚。
怀中的人缓了一阵,开口说:“刚才梦见他了。”
任媛嗯一声,倾听着。
“梦见他不服从,跟人起争执,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动也动不了。然后他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说我背叛他……”
她心有余悸,知道这是梦,却又担心是真的,怕他过得很辛苦。
任媛连声安慰:“别想了,都是梦,睡一觉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清早起来,夜半惊醒的恐惧感的确减少许多,但她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
闲时,她渐渐爱上刷手机。
不是去瞄一眼有无申请消息,就是去刷异地城市的实时天气,或是关注当地的新兵动态,了解迷彩兵的日常训练或是互娱趣事。
慢慢地,她也进了这个圈子,像是一个资深粉,在网上结识不少处于异地恋状态的服役兵女友,与她们一块感同身受。
听那些军粉女友的阐述,等新连兵的日子过去,能联络的日子就会固定起来,宽松点的每周一次,通常会在周六。
因此每个星期六,都是她心情最复杂的日子。
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段,干脆两只手机都随身带上,吃饭也不敢遗忘,甚至常常反复掏出来看,知道是错觉后又失望收回。
有时候一整天毫无迹象,她会认为是他已经放弃,心底有些许释然,很快又被浓浓的失落盖过。
但到了隔周,又会有新的惊与喜,莫名其妙的异地号码、陌生申请方式以及不间断的短信,都在向她昭示他正处于放松期,同时也间接解释了上一周沉寂的原因。
没有放弃,只有被不可控的因素阻挠,才会无法联络。
他在那端仍然表现出各种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