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一不劫百姓家的钱粮;二不犯奸淫之事,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只要晓得是袁勤的人,从不把他们当做土匪强盗看待。山寨的兄弟可以随时到百姓家做客串门,没有娶婆娘的,可以与百姓家自由通婚。时间一长,周围的百姓都称袁勤为袁公,这堆子峰的山寨也就称作袁公寨了,山寨的喽罗也自然被称作义士,这样一来,袁公寨的名头越来越响。
“袁勤在此立寨劫官粮物资,衡、宝两路官府十分恼怒,湖南道宣慰司责令衡宝两路查办。两路官府晓得这衡宝线上多是山区,山寨林立,土匪强盗多如牛毛,哪有那么多的精力顾及,见行省、道府限期查办,两路联合多次派出巡检司带领大批马步弓手,明查暗访。百姓恨透了官府,尤其蒙古鞑子,而且又得了袁勤的恩惠,谁也不肯出卖,都守口如瓶。每次查访毫无结果,沿途乡都里正、主首和地保,不是被县府查处,就是背上个通匪之嫌,对下又不敢向百姓查问,更不敢说出实情。两路府没法,也只好干着急。后来官府运粮运物,只有多派官军护送,并在沿途增设驿站、赤兵传递信息。”
刘尚听了,道:“这袁勤倒是个豪杰,只是山寨势力有限,这元军真是冲着他来,恐怕难以抵挡。”
这时,李三也派人从衡州火速送来消息,称有一队元军,由衡州守将胡平带领,前来围剿袁公寨。
原来宝庆路府辖区的邵阳县,有一巡检叫常立信,领着一帮弓手在水东江与磨石铺一带捉拿逃犯,在茶亭街住店时,恰巧遇上一个多嘴的姓陈的漆匠,正要往古城去做活,也在该店歇脚,无意中走漏了嘴,谈及袁公寨劫官粮一事,被常立信听个真切。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哪肯放过,也不动声色,等到陈漆匠走出客栈约两里的转弯处,便与弓手们将其抓捕,押到县衙,连夜进行严刑拷打。陈漆匠起初咬牙不肯招认,时间一长,哪经得起刑房十八般苦刑,实在挺不住了,只好一一招认,说出袁公寨打劫官道,并供出袁公寨的座落之地。常立信审完后,便把陈漆匠打入死牢,将供状迅速报宝庆路府。府总管接到消息后,因这袁公寨非宝庆管辖之地,于是急报湖南道宣慰司。宣慰司得报,责令衡州路限期捉拿袁勤归案。
不多时,王六也探到消息回报,官军有五六百来人,其中马队五十余匹,现正朝万洞岩方向开去。冯平便对孙碧云道:“袁勤乃吾师弟,现他有难,我山寨也正好屯在此处,于公于私都应该相助,不知大头领意下如何?”孙碧云一听,却有些犹豫,自己虽在绿林中混了些年,杀伐之事也经历不少,但一直未与官府直接冲突,觉得凭山寨一已之力,硬拚硬与官军正面对抗,还为期过早,不仅引火烧身,搞得不好还要连累附近百姓。但刚才听军师所言,这袁公却是一位反元义土,况与军师交情不浅,袁勤是他师弟,他父亲即是他的先生,待他如亲生儿子,眼看他有难却不能相助,任其被官兵剿杀,于心何安?一时难以拿定主意。便对刘尚道:“刘头领,你以为如何?”刘尚也想了一想,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争强赌胜寨寨拚,伏尸舔血何时尽,
从此揭杆襄义举,同心聚首抗元军。
又有后人赞玉女峰诗:
日月空照玉女峰,痴女笛曲断人魂,
斑斑血泪洒群山,声声悲泣透云天,
淙淙山泉洗泪衣,缕缕炊烟招夫还,
但愿奴家魂飞去,寻得夫君共九泉。
要知孙碧云是否出兵助袁勤,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