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进京找皇上，非要把那无中生有，搬弄是非的奸臣剐了，以正国法！不然我们浙江盐道这上百个官员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鄢懋卿摆手让这几个人坐下，才对陈万言说道：“陈大人还有什么话说，若是没有，我们告辞了，回去写折子与那诬告之人到三法司去对质。”
陈万言问海瑞：“海县令，你怎么说？这事因你而起，我也不想当个糊涂鬼！”
海瑞问杜知远：“杜大人，几个月前在定海卫查到的走私盐卤一案，可有其事吧”
“当然有，这是大伙都看到的，在刑部有备案，当时海大人也不在其中一起查案吗？案子查获后，我们盐司立即动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拆的拆，该挖的挖，难道还要看着那些私盐贩子继续偷盐不成？只是我没想到，也许是你海大人对砥报上奖励的银子觉得比较少的缘故吧，以至心怀忌恨，才行这诬告之事，枉我一直认为你海瑞是个清政廉洁之人，却没想到竟是这等卑鄙下流之徒！”说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鄢懋卿斥道：“不成体统！口中恶言连篇，哪里还像个官员的样子！”
“鄢大人，别人可以做这等肮脏之事，难道我们说几句话也不行吗？”
“虽是如此，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狗咬人一口，难道人还咬还狗一口吗？”
海瑞对两人一唱一和的双簧戏似的指桑骂槐根本没当回事，冷笑着问：“杜大人，盐道衙门的盐引、盐仓的盐，盐厂的账难道都能对上吗？”
“回钦差大人，这是当然，不然我也不在这坐着了。”杜知远昂着头，对着手下问：“是不是啊，几位。”“那是当然，杜大人，我们已经核对几遍了，分毫不差。”
海瑞这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用竹管和水车将盐卤偷运到山中寺庙中私制成盐，再将私盐运到盐仓，发个合法的盐引，私盐成了真正的官盐，确确实实是看不出不来。可是不要忘了，这些私盐是在深山寺庙中偷炼出来的，可不是灶户炼出来的，盐仓、仓场的账能改，灶户的数量和产量可不好改。逐一查证灶户的产量就可以一清二楚了。我已经命令将浙江所有盐仓的盐，盐场的账都没收了，所有灶户都要进行逐一核对。我倒想知道盐仓中有多少是官盐，有多少是私盐，那些多出来的私盐的盐引是谁给开的？我想不日便会有结果。还有上次的私盐案，杜大人说该杀的杀，该抓的抓，据我掌握，至少有一个人没有，就是上次的私盐的头目，提调指挥，听说最近到台洲府去当了千户，我已派人去请他了，我想杜大人对他应该很熟，可以多交流交流。你说是吧，杜大人？”
杜知远像是被抽了空气的皮球，委坐在椅子上，全身冷汗直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副使和两个判官也都是如此。鄢懋卿站了起来，对四人怒骂一番，然后道：“陈大人、海大人，事情究竟怎样，我回去定要查个明白，给两位一个交待，走。”
海瑞说道：“鄢大人请走好，只是这四位不能走，盐引的发放是这四人负责，正要去请他们几位来说个清楚，没想到自己主动来了，倒省了许多事。”
“这事我也要查个清楚，我会给你们交待的，不过今天他们得先跟我回去。”鄢懋卿说道。
“不能走，来人，将这四位请到牢中。朝廷命官可暂不上刑具，押下去！”
“谁敢！”鄢懋卿发怒了，“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陈大人，我可以带他们回去吧？”众人都望向陈万言。陈万言看了看鄢懋卿，又看了看海瑞，慢慢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双目直视前方，颤抖的手想要举起，却已说不出话来，忽然间倒了下去。“陈大人！”鄢懋卿和海瑞都喊着，来到陈万言身边，只看陈万言已紧闭双眼，人事不知。“快叫大夫！”两名衙役抬着陈万言奔向后堂。
鄢懋卿一甩袖子，“走！”
“来人，将这四人拿下！”海瑞高喊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