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洒在裤子上都不知道。几个回合就将我这只红沙青斗败了。
收起蟋蟀,与那人聊天才知道,这只蟋蟀来自山东宁津,那是全国蟋蟀最好的产地,宁津种的蟋蟀有顽强的斗性、耐力、凶悍,有咬死不败的烈性。而这只蟋蟀更是宁津的神品。只是宁津的神品蟋蟀早被各方势力所垄断,寻常人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我更是如痴如醉。和那商人商量着能不能让与我,我愿出白银二十两。不料那人竟一口拒绝,而且没有丝毫谈价的余地。说这只蟋蟀是他和他堂兄共同买的,要到京城送给一位大官办事用。
这种事很正常,自从宣德帝喜欢斗蟋蟀之后,京城斗蟋蟀成风,那些想要办事的人想要与高官权贵牵上关系是很难的,而送蟋蟀就是一个好办法,一只上等的蟋蟀,特别是在各布政使司取得冠军的魁首,那更是高官的喜爱,甚至比送黄金白银还要强。所以才如此兴盛。
即使这样,我也就死了心,不再想着蟋蟀的事了。在闲聊的过程中,那商人听说我是杨起元,极是惊讶,原来他早就听说过我,对我的才华极是钦佩,这次要不是时间太短,还要上我家中拜访我。这让我受宠若惊,一再谦逊。心中还在想着,既如此不知有没有希望将这蟋蟀卖给我。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商人先是很为唯的样子,接着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对说我:”杨公子大才,在下极是爱慕。即使杨公子如此喜爱这只蟋蟀,本当双手敬上,只是此事牵涉我堂兄,我得和他商量一下。这样吧,我们的商船约定酉时在永定河岸汇合,我和他商量一下,看能否让与贤兄。贤兄可在酉时三刻在清风桥南的树林旁等我,看结果如何。”
我极是高兴,一口应允,回家后仍坐卧不宁,只盼天快黑些。申时三刻我便出发了,急匆匆来到他说的地点时刚刚酉时二刻左右,没见到那商人,过了一会,正当我等的难耐之时,那商人从坝下的河边走了上来,向我打招呼。我急忙迎上去。商人跟我说:他表哥不同意出让,我极是灰心。不过这商人对我极是敬重,还是决定把虫私下里送给我,一分钱不要,至于他表哥那由他挡着,去京里办的事只好另想办法。我心情高兴极了,今天的淳安蟋蟀赛,我必定大胜。
这时商人拿出一把白面的扇子,希望我能给他的扇子上提几个字,留个墨宝做为纪念。这我能不答应吗?连忙同意,商人早已准备好扇子和笔墨,还准备了一首诗,说是他自己写的,只需我提写到扇子上就行。我毫不犹豫地给他提上了。结果刚刚提好,把扇子交给他,忽然听到有人喊抓贼,那商人急忙说:“不好,我表兄知道了,快跑!”说着把蟋蟀盒子递给我,推我快跑,我一时慌乱不觉跑了起来,没跑多远,一群人就将我按在地上,把我绑到了这里。”
“那只蟋蟀何在?”
“在我胸口衣中。”王班头上前从杨起元的衣中掏出一个竹罐,稍打开缝隙观瞧,却哪里有什么蟋蟀,是个空罐,班头拿给杨起元看,杨起元也愣住了,“我的蟋蟀呢?我蟋蟀哪去了?”
“那竹罐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蟋蟀,你还别想着你的蟋蟀了,你可知道?通倭之罪,立斩不赦。”
杨起元一直被绑,直到到时才缓过来口气,说道:“说我通倭有什么证据?”
“倭刀和扇子不就是证据吗?这些百姓不就是证据吗?”海瑞道。
“太爷如此说,小民不服。他们说见到倭寇,可天色以晚,距离又远,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不都因为听说有人喊捉贼才抓人的吗?说通倭,那倭贼在何处?一把倭刀一把扇子,在市场上谁都可以买到,难道所有持扇子和倭刀之人都是通倭吗?”
“好一口锋利的牙齿!”
“不是小人口齿锋利,而是事实确是如此,强要裁赃,怕是巡按司、刑部、大理寺都过不去吧。”
海瑞笑了,“本官说你有通倭的嫌疑,不是红口白牙,凭空乱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