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双目中充满了杀气,好半天作声不得。海瑞连问几声,潘天麒才反应过来,自知失态。
潘天麒镇定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海大人即说凶手就在老夫的身边,想我庄中虽然人不少,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接近老夫的,能够接近老夫身边的,算来算去不超过八个人,分别是李管家、王教头、洪教头、杨大夫、于厨子和李厨子,婢女小玉和小红。这其中王教头随我征战多年,曾救过我的性命,对我忠心耿耿,所以绝不可能是他,杨大夫是在老夫中毒之后找来的,而且多次靠他脱离险境,也必定不是他。李管家在老夫当参将时就是我家的管家,向来忠心耿耿,当年老夫一家四口全都中了毒,李管家请遍全城名医,对了,最近这位神医李大夫也是他苦求来的,又极力劝我诊治,才终于对了症,也绝不可能是他。所以只剩下五个人,这其中于厨子和李厨子每次做饭炖汤,端过来时都会当着我的面亲自品尝,从无例外,只有见厨子吃了我才敢吃,所以也不像,婢女小玉和小红一直贴身使用,也服侍夫人多少年了,从不与外人来往,也不见有什么疑点。真要有所怀疑,那一定是洪教头,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入室那三个人中必有他一个,老夫也看不透他的内心,如果说是他进入我室中,我毫不意外,可是却有三个人!实在大出我之意料。”
海瑞很奇怪地问:“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既然潘将军已经能确定凶手,为什么不自己解决,还要让县衙出手呢?”
“这……”潘天麒一时语塞,停了片刻才接着说:“只是没有证据,老夫也不想冤枉好人。正好海大人是此中高手,就烦请海大人为老夫查到证据,一旦确定,将凶手押入大牢,定要千刀万剐!”
海瑞觉得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想到这说道:“既然潘将军信得着下官,下官一定全力以赴,只是下官想,这凶手暂时还未露出马脚,不宜打草惊蛇,下官得思量一个周全的法子,查到凶手。不过潘将军身边的护卫也不稳妥,不如由下官安排几个县衙的衙役暂时来贵府保护潘将军及家人,直到查出凶手,不知潘将军意下如何?”
潘天麒立即道:“绝无必要。海大人为老夫考虑,足感盛情,不过老夫既然已经知道,定然加倍小心,必不会再中歹人奸计,海大人大可放心。如果县衙安排人手进入府中,反而容易鱼龙混杂,不便查出真正凶手。”
海瑞心想这也算是理由吗?不过正主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潘将军,能否到您的住处看一看。了解了解凶手作案的环境,我想也许对查出真凶会有一些帮助。”
潘天麒带海瑞来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栋连排的居室,坐落在整个庄园的正中央,正南是荷花池,几间房屋面向南方的窗子,只要打开,荷花湖和散在各处呈不规则排列的假山和树木就央入眼帘,景色十分幽美。走廊在北侧一面,再向北又是一处花园。杂役、护卫、厨子等人住的房间环绕在庄园的四周。潘天麒和夫人的卧室在这栋房屋的正中间,因为夫人和婢女在,海瑞也不方便进去,不过对房屋的顺序有了大致的了解。从潘天麒的居室向西一侧四个房间依次是大公子、二公子的两个房间,然后是王教头的房间,洪教头的房间在最西侧。向东依次是婢女的房间、管家的房间,还有一间书房和客厅。
“昨天晚上李大夫住在大公子的房间吧?”
“对,现在两个儿子因为身体比较虚弱,一直和我夫妇在一起,便于照顾,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了。两个公子的房间始终空着,昨晚老夫留李大夫住一夜,为了方便察看方子的药效,所以住在大公子的房间,与我相临。没想到竟然……。”潘天麒看了看周围,没有说下去。“对了,杨大夫也不是别人,有时为了方便给老夫看病,在县城之间往返不方便,有时也会留下,住在最东面的客厅临时休息。”
海瑞点了点头,接下来潘天麒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