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与那人的身量行动很像。”
“谁?”
“张员外的管家。那张员外最是虔诚,是几年来唯数不多的进香之人。那管家每次都跟在其后,小僧早已认得。凿栏人的身量,我也感觉有些眼熟,只是不曾想起,昨天看到管家后,心有疑念,似有什么事在心中疑惑。昨日夜间诵经时,忽然想了起来,那管家与凿栏人的身量、行动极为相近。小僧将此事报与方丈,方丈即命我今日下山将此事报与县令大人,或有帮助一二。”
海瑞想起昨日管家确是与自己同进寺中,如此看来,其可疑极大。海瑞对小僧人感谢一番,送出衙后。将本已要定案的判词放到一边。召集县丞、主簿、班头等人一起议案,同时将仵作一起叫来。
海瑞将千佛寺小僧所说与众人转述一遍,看众人意见。
王班头先说道:“太爷,这还用问吗?必是那管家所为,以卑职的看法,带几个人将那管家抓来,让其招供,要是不说,咱有的是刑具,管叫他服贴。”
众人都一致同意王班头的意见。海瑞见许任作并不说话,便说此事再议,列位注意不要走漏消息,待我想想再定,便散了会,暗中将许文叫到书房,问其意见。
许文这才说道:“小人不属衙门的人,本无资格说话。既然大老爷垂问,小人就说一说,说的不对还请大老爷见谅。如果小僧所说是实,那管家确实是有极大的疑点,不过小僧也说并没有见到凿栏人的真正面目,只是身量行动相似。以这一点审管家,管家定然不服,万一打草惊蛇,再查就会所防备了。小人的意见是暂不惊动管家,只以配合查访为由留他在衙内,以防其与他人串供。然后再通过张员外的家人去了解调查,逐人分开寻问,看有无线索。最后再用小僧所见之事诈他,或许能揭开迷团也未开知。如果先上大刑,一旦认错了人,着实难办。”
“好,这样最妥。就依你所说的办。”
海瑞让衙役招来管家,以再询问一些事为由留在衙内,让主簿陪着,然后带着王班头等,立即去张家去突审张员外的家人。
看到海瑞走了,沈主簿来到汤县丞的书房。
“沈老弟有事找我?”汤县丞问。
“是有一事想请示汤大哥。”
“说哪里话来,县尊大人已经到任多日,有事只管向县尊大人禀报就是,我这个县丞啊,只能写写算算干些杂活。”
“哪能呢,谁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咱们衙门真正的主心骨是汤大哥,到啥时候汤大哥都是咱们淳安县衙的顶梁柱。属下是想说说这个月分常例银子的事,想在报县尊之前,听听汤大哥的意思。”常例银是各县使用火耗、淋尖踢斛等办法截流下来的小金库,是县衙各官员皂隶最大的一项收入。
汤县丞没有说话,想了好半天才说:‘这个事不好办,咱们这位县尊大人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能看出来,他和历任县官不同,你还记得吧,县尊大人的家眷来的那天,正好是老夫人的大寿,县尊大人只买了二斤肉做为庆祝,咱们兄弟们听说后,本想随些份子,买些礼物吃食一起去恭祝一下,结果被挡在了门外,连大门都没让近。海大人还让自家人在院内开了菜地,自已种上菜了,平常穿戴饮食也极是简普。要我看,你把这月例银拿过去让他签字,闹不好就是个灰头土脸。’
“那也不能不发啊,大伙都指着这个吃饭呢!”
“这样吧,你先把单票放我这,等我寻个适当的机会与县尊商量。”
“好!合衙人众就指着汤大人了!”
“什么大人,哪来的大人,咱们县的大人只有一个,就是县尊海大人!告诉大伙,最近好好做事,拿出些本事来,我也好递话。”
海瑞领着王班头等一干衙役来到了张员外的家中。
李员外的家眷都很慌张,没有想到县太爷能亲自到张家问案,只见十几个衙役把守各处,将家人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