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葫芦,所以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死者随身带着酒壶,骑着驴路过这里时感觉有劳累,于是坐在道边休息,酒瘾上来了,打开酒壶喝上几口,这一喝就没止住,越喝越多,酒入愁肠,想起了烦心事,越想越闹心,不断地垂胸顿足,双手悔恨地抓着地,渐渐地生了悲观的想法,牵着驴走到这株大树下,解下自己的腰带,踩在驴背上吊自杀,等吊在上面了,由于疼痛,忽然清醒了一些,又生出悔意,但这时已经晚了,人一旦被吊住,绳子勒住血脉,手脚便使不出力气,想自救已然不能,在树上不断地挣扎着,越来越弱,手渐渐抱拳,脚尖也慢慢伸直,就这么死了。绳子勒住咽喉使舌头伸了出来,口水便流到了胸前,这些都是自杀的表现。”
葛衣人又点了点头,对魏仵作的分析判断很认同。
两人又翻看了一会,葛衣人忽又指着脖子后面问道:“这脖梗处有块淤青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不算什么,看此人衣服像是个商人或是账房,必然总是低头打算盘,日久天长脖颈自然会有病症,这处淤青应是大夫按摩所致。”
这时,衙役领着几个里正来认尸,其中一个看了一眼,立即认了出了来,“这不是福祥绸布庄的李掌柜吗?”
“福祥绸布庄的李掌柜?”沈主簿急站起来,和班头、仵作对视了一眼,“快找找,看有没有神像!”
几个衙役也紧张起来,急忙寻找,魏仵作也再次仔细翻看尸首,将死者衣兜中,身体下,大树旁,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众人才放松下来,继续检查。
葛衣人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心中好奇。
魏仵作道:“三老爷,初步可以判定是自杀。”
“你可看准了?新来的县老爷听说这几天就快到了,别弄出纰漏。”沈主簿道,有个衙役正在给他按摩肩膀。
“您放心吧,咱老魏验过的肯定没问题。”
“若是许文验的,我能放心,你这个贪财鬼,还真不好说。对了,那许文怎么没来呢?”
一个衙役道:“小的去找许仵作了,他昨晚酒喝的太多,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旁边另一个衙役问:“三老爷,听说新来的海老爷之前是个教谕,从来没在县衙干过,对刑名断狱能掌握的那么清楚吗?”
“就算海老爷不懂,臬司衙门还要来复查呢!还是仔细些好。”
魏有财又看了一遍,确定是自杀,填了验尸文案,定为酒后心情抑郁,导致自缢身亡。查验结束,主簿让衙役们将尸体抬回县衙,派里正通知家属,召集相关人等到县衙等候汤县丞断案。
葛衣人正好也去淳安,便跟着众人一起走,一边牵着马,一边跟魏有财聊天,“老兄,我刚才看你们听说此人是县里绸布庄掌柜时,大家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难道这是淳安县特有的验尸习惯吗?”
“咳,哪里有什么习惯,一看你就是从远道来的,不然即使是周围的几个县也都知道这个事,听说过钟馗天师吗?在我们淳安县显圣了。”
“是吗?倒要请教。”
“这事周围州县没有不知道的。那钟馗天师,道号驱魔帝君,不仅收降鬼怪,还专门除掉恶人。每年七月十五鬼节前一个月内,必会带走一个恶人。六年来,我们淳安死了六个大财主,他们都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有强抢民女的,结果民女自杀了,有强夺百姓田地,一家四口全跳了井的等等。这些死去的百姓都是自杀,官府不好追究,再加上这些财主有势力,最后都不了了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钟馗天师看不下去了,亲自来收拾这些恶棍财主。有被蛇咬死的,有被柱子压死的,有掉河里淹死的,有服毒自尽的,有上吊自杀的,还有自家宅院起火烧死的。钟馗天师只收拾富人,所以刚才听说是绸缎庄的掌柜,是个有钱的主儿,所以找找死者周围有没有钟馗神像。今天是六月二十三,离七月十五鬼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