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你在哭?”齐燕华不确定地问。
“没啊,是雨。”月买茶正回头,“快点走吧,雨要下大了。”
齐燕华放快了脚步。
山脚下停了两辆车,一辆齐燕华的专车,一辆是载他们来的劳斯莱斯。
齐燕华走近劳斯莱斯时,月买茶成功找到了根白头发。
“哎呦!”她看着手上黑紫白渐变的发丝,恼怒地踢了踢腿。
她拔着自己的头发了。
“回去洗个热水澡,赵阿姨煮的姜汤要都喝完。”齐燕华嘱咐了一句,回了自己的专车去上班。
*
雨停了,粥山被远远甩在身后,天气按着本周的天气预报晴朗起来,可沙沙的雨声还久未散去。
抬指勾着有如金色绸缎一般的阳光玩,月买茶想起父母死去那天的光景。
那日天气晴好,天空湛蓝,洁白云朵堆叠成一圈,奇形怪状,像精灵住的小屋。
正午的阳光热烈,芦苇草摇荡,阳光随风舞动,草丛忽明忽暗。
那是个很好很好的天气,虽说正午的游乐场很无聊,但整体体验来说还是很好很好的。
那是一个很偏僻很偏僻的游乐园,爸爸抱着她,跟一个小商贩换了零钱后,给她买了根香肠。
妈妈则在不停给她擦汗。
下午一两点钟的光景,太阳灼热得人睁不开眼,她缩在爸爸的胸膛挡出来的阴影里,啃着香肠。
那时周边一辆车都没,但爸爸妈妈没有闯红灯。
其实那条马路很窄,几步就能过,但他们还是等到绿灯亮了才过。
一辆卡车也疾驰而过。
那根被月买茶啃的只剩肠衣的廉价香肠里充满了血肉。
路人突然变得很多,他们围着月买茶,说她可怜。
卖香肠的小商贩刚好收摊,便把月买茶送去了警察局。
月买茶在警察局里待了两天一夜。
第二夜是个暴雨夜。
闪电划破深蓝发黑的夜空,照亮雨丝和一把黑伞。
伞下被雨水浸湿的风衣翻飞。
“你是谁?”月买茶踢着自己长至脚尖的黑色裙摆问。
“我叫解琟,是你妈妈的弟弟。”解琟有一张很好看的脸,那张脸让他很快获取了月买茶的信任,“不用叫我舅舅,喊我解琟就好。”
他拿过纸笔,在纸上落下笔锋尖利的两个字。
月买茶也跟着写了遍“解琟”。
解琟满意地点点头,与看管月买茶的警察阿姨说了好久的话,然后对月买茶说,“我们走吧。”
“你不抱我吗?”
出了警局后月买茶才认识到雨下得有多大,雨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黑裙,她不想那裙子再被路边积的污水玷污。
“你不能走吗?”解琟皱了下眉,蹲下身,抱起月买茶时歉然道,“抱歉,我没抱过小孩子,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记得和我说。”
月买茶摇摇头,把头搁在了解琟肩膀上,那是一个能看清警察局的角度。
眼帘因困倦和安全感而降下的最后一刻,月买茶看到了警察局里的三个东西。
警察阿姨的两个红红的眼眶,和潮潮的五一放假通知单。
可五一还早呢。
……
“秋先生今天居然没去上班。”赵阿姨把药递给月买茶时惊叹道。
她印象里秋月白这样的男人可都是工作狂魔。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