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菜,让陈阿娇眼前一亮的,却终究是那几碟小腌菜,白的白,绿的绿,红的有些粉嫩者,可不就是田野间便能采挖到的野菜? 尤其让陈阿娇感觉舒坦的,却还是那些瓷器。 大半年前,一种名为‘瓷器’的新玩意横空出世,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正就是白净、剔透,品相比羊脂玉都要好一些,如今,已然成了汉帝国顶底富豪们的最爱。 哪一家侯府里,若没有一两套招待贵客的茶具、酒具和餐具,就会遭人嫌弃和笑话。 一套瓷器,动辄便须几十亩水浇地的钱粮,谁家不是将其珍爱无比、小心伺候。 可是。 看看杨川家在长安城的这间小铺子里,瓷器竟然随处可见。 栽植花草树木的盆子,养鱼的小缸,廊檐下接水的盆子,厨房腌菜的坛子,吃饭用的盆子、碟子、碗、醋壶…… 陈阿娇承认,即便豪富如她,也没有如此显摆啊。 面对一盆清亮亮、白生生、绿个莹莹的酸汤面,陈阿娇微微点头,笑道:“杨川家的厨子,果然好手艺,就这一盆简简单单的酸汤面条,就很是养眼呢。” 南宫公主笑道:“瞧你这私心模样,一盆酸汤面而已,只因为是杨川家的,你便如此夸赞?” 陈阿娇叹息道:“没办法,一想到满月儿,咱这当娘的人,一颗心就软下来了。” “刘彻好狠的心。” “想当初,满月儿刚刚满月,发了一夜高烧,我便守护了整整一夜,等到醒来时,宫人却告诉我,我的满月儿持续高热,没了,被皇帝亲手抱出去扔了。” “南宫表姐,你不知道,当时……唉,罢了,这好端端,怎的说起那些往事来了。” 南宫公主摸索着捏起一双筷子递过去,柔声说道:“阿娇,来,先吃饭。” 陈阿娇接过筷子,先给南宫公主舀了一碗面条,又给自己舀一碗,眼睛看向桌面上那四样小菜:“满月儿说,杨川家的腌菜、凉拌菜举世无双,本宫还就不信,今日终于能够尝一口了。” 说话间,她夹了一筷子白菜心儿塞入口中,只咀嚼两三下,她便眼前一亮:“啧,清爽脆嫩,酸中带甜,偏生有一丝淡淡的精盐滋味,果真好吃呢。” 南宫公主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碗筷,慢慢吃着饭菜,笑道:“阿娇,不尝一口爆炒牛肚丝儿?” 陈阿娇闻言,便夹了一筷牛肚丝,试试探探的、颇为嫌弃塞入口中:“说实话,对于牛羊的内脏肠肚,我还没怎么吃过,总觉得那玩意……” “唔、味道还行。” “嘶,好次好次!” “南宫表姐,你也次一口……” 转眼间,风卷残云,满满当当一大盘爆炒牛肚丝儿,就被这位大汉前任皇后吃了个精光,顺带着,她还用一只白瓷小勺,舀了一些盘中的汤汁子塞入口中。 这一番吃,看的阿铁等几名侍奉的少年、小妇人目瞪口呆,想笑又不敢笑,每一个人都憋得有点脸红。 南宫公主听着陈阿娇的‘吃相’,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意,没好气的用筷子敲了敲桌面,骂道:“阿娇,你都多大的人了,吃相咋还是如此?” 陈阿娇哈哈大笑,就着一名小妇人端过来的清水,简单洗漱一下,这才满脸舒坦的说道:“这一顿饭食,是本宫离开长安城后,吃到最香的、最舒坦的。” “那个谁,打赏。” “今日,厨房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