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家里来客人了?是……哎呀!”
看见兰青青和赵十四后,她大惊失色:“你们怎么能穿着鞋进来呢?”
当然是没人告诉我们拖鞋在哪啊。
女人连忙拿出了两双拖鞋,监督着兰青青和赵十四换上,心疼地说:“早上刚擦的地板!又给踩脏了。”
转头对着男人说:“你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放。”
男人无奈了。
那是他愿意往家里放的吗?
他倒是想把她俩拒之门外呢,这不是没做到吗?
兰青青坐在沙发上,把录音笔放在茶几上,对男人说:“不介意我录音吧?”
男人皱了皱眉,但还是说:“你愿意录就录吧。”
兰青青点了点头,刚想询问男人的姓名,刚刚的女人就走到沙发旁边,说声“借过”,撑着兰青青身后的沙发背,侧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得大开。
客厅地方狭小,想要开窗,必须挤过沙发旁边的一条狭窄过道。
或许是窗户也老化了的原因,开窗时发出了滞涩的“滋啦”声。
盛夏的风吹进客厅,吹散了屋内过量的冷气,温度终于回归了最舒适的区间。
兰青青抬头看向依旧在制冷中的空调,问道:“不把空调关了么?会很费电。”
女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去了厨房:“你们聊,我给你们泡茶。”
兰青青于是看向男人:“请问您贵姓?”
“我姓郑。”
男人说:“郑海洋。”
回手指了指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女人:“那是我老婆,丁月。”
“最近刚结婚?”
郑海洋点头:“对。”
他从茶几上摸出一包烟,刚想点上,丁月在厨房里,头也不回地说:“别抽烟,弄得满屋子都是味儿。”
郑海洋动作一顿,脸色极不好看地把烟摔了回去。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没心思应付你们。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管什么租约不租约的,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就是我一个人的!请你们进来,是情分。让你们滚蛋,是本分!”
“茶好了。”
丁月面无表情地端着托盘走来,把托盘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想喝自己倒。我给你们洗水果去。”
说完,转身又回了厨房。
兰青青手指点了点茶几:“这房子是您买的?从……”
她回想着租房合同上写着的房主名字:“从雷聪先生手里买的,对吗?”
“好像是个姓雷的。”
郑海洋说:“我也不知道叫雷什么。”
“就是雷聪。”
丁月从厨房喊道。
郑海洋眉头一皱,大声吼回去:“就你知道!”
“看来,您和雷聪先生不是亲属关系了。”
兰青青说:“毕竟您连他的名字都不清楚。”
郑海洋点头:“他不是我亲戚。”
“唔……”
兰青青想了想,对郑海洋说:“郑先生,请允许我和我的当事人单独说句话。”
郑海洋点点头:“你们说吧,我去抽根烟。”
站起身来,拿着烟和打火机出了门,关门之时,狠狠地把门摔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赵十四心疼地皱了皱眉。
这是她住了十年的房子,比起郑海洋,她对这房子有着更深的感情。
兰青青拉着她走到客厅的窗前,小声地问她:“说句心里话,你还想住在这里吗?”
她能看出来,赵十四对这间房子颇为不舍。
而且,这房子楼层好,朝向好,采光好——她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查了一下,这房子离赵十四上班的研究所只有步行五分钟的路程。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完美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