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那只是区区几文钱的诊金,那区区几文钱的草药钱,没有就是没有。”
“穷人生病,要么求巫医祷告,要么就是死撑,撑得住,就活下来,撑不住,就死了。”
封胥脸上带着笑,看着张让等人,道:“昨日汝南袁氏一公子袁述说,‘自古以来治病救人非大夫施以草药汤汁不可,何时听说符水可以治病救人的?’”
他陡然暴怒:“他懂什么!”
“他知道世人吃什么吗?”
“他知道世人每年赚多少钱吗”
“他知道世人的贫寒饥病吗?”
“他心中的‘世人’,心中的‘自古以来’,心中的‘历史’,唯有帝王将相门阀贵胄!”
“其余平民都不是人!”
“我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纨绔成为朝廷大臣?”
“我为什么要被一个个纨绔管理教训?”
“我为什么要看着天下万民永远在一个个纨绔手里受苦受冻忍饥挨饿?”
封胥脸上怒气消失,又浮起了微笑,道:“所以,我为什么不勾结张角?”
“荣华富贵?谁在意荣华富贵?”
“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哪里还有比皇帝更能够给我荣华富贵的?谁做了皇帝,我难道还不是宦官吗?”
封胥的眼中闪着光:“我为的是这个世界!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天下的未来!”
张让等人默默地注视着封胥,沉默无言。
封胥微笑道:“我为什么坦诚招供?”
他笑容更加灿烂了:“因为我们在一条船上啊。”
“你们勾结胡轻侯,胡轻侯难道不是太平道的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谁不知道她与太平道勾勾搭搭?”
封胥微笑着:“我们是自己人啊。”
张让、赵忠、孙璋看着封胥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离开,神情复杂无比。
孙璋低喝道:“蠢货!没见过这么蠢的!一个宦官考虑什么天下大事,老老实实荣华富贵不好吗?”
赵忠冷笑道:“封胥也配为天下谋划?他认识几个字,看过几本书?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斤两了吗?”
张让闭上眼睛,缓缓地吐气,只觉世事真是不尽如人意,刚被人捅了一刀,搞出什么“回阳”的狗屎事情,眼看刘洪已经不信任他们了,还来不及弥补,封胥又忒么的闹出这些事,这还让人活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笑道:“一条船?谁忒么的与他一条船!”
赵忠和孙璋会意,必须早点干掉封胥和徐奉,但又不能牵连到十常侍。
孙璋叹气:“还没到五月就有这么多事,流年不利啊!”
张让和赵忠也叹气,谁说不是呢。
……
数日后,曹躁带领一群贵公子贵女顺利回到了京城。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熟悉的洛阳城门,好些人喜极而泣:“我终于回来了!”
这一路真是死里逃生啊,这辈子没有如此凶险过,其中的刺激和惊恐远远不是书本中寥寥几个字可以形容的。
有贵公子贵女抚摸着腰背,只觉一路疾驰,全身骨头都在疼,回家后一定要在软软的床上躺三天三夜。
城门处,有千百人早早等候着,见了车队,大声欢呼:“你们回来了!”
曹躁一怔,心中陡然明白了。他向曹仁打了眼色,曹仁会意,悄悄离开队伍。
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千百人迎接,大多数人不是自家家人,只觉莫名其妙。
迎接的人中,有门阀中人感慨地道:“黄巾作乱,烽烟四起,你们能够从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真是不容易啊。”
另一个门阀中人道:“乱世出英雄,你们浴血奋战,杀贼无数,你们一个个都是真英雄啊!”
又是一个门阀中人眼中带着崇拜,道:“我等只能在京城玩投壶、打猎,你们却能够体会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