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
范夫人点了点头,说: “我当日因为嫁谢家得了超额的嫁妆,虽然折了一些在谢家,但还有不少,当年和离回了家你舅舅与外大父还算厚道,没有将我的财产收回公中去,我靠着这些产业与经营本来就是吃喝
不愁的。
“只是你男舅生了那些个孩子,也就寿姐儿灵敏些,你大表哥当年可是能做生意把一条街输掉的人物,你舅舅看出他是败家子,将家业大头给了你二表哥,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寿姐儿虽然是女孩,但到底和你一块去念过书,也如同其余诸子一般将来能有产业自立,她亲娘去的早,从小与我亲近,等她将来自立出来,没有亲娘舅顾着,怕是要被兄弟欺压,你是有爵位的人,我又是
她姑母,到时候范家就照看一个她还是可以的。”
范寄真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范夫人,问道:“范家竟然要分家?”
范夫人点点头,说: “也是好事,如今太女弄了新钱政策,家里的钱庄都要成官办的了,总有那起子不甘心的,或者想在新钱政策下套利再发一笔财空手套白狼的,不分家到时候犯了事一家子都走不脱,分了
总有几支是干净的。”
“时代变革,人心不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范寄真忍不住感慨道。
到了舞阳县君府开宴席的那一日,祝翻与诸位旧识都到了范寄真家道喜。
自从做了官,很多同窗也是很久没见,大家彼此之间寒暄了一番,祝翻与明弥诸人见了,还被明弥打趣了一句: “这不是祝修撰吗?当真是贵人事忙,能见到您一回是当真难得。”
祝翻便嘻嘻笑道: “见我有什么难得的?更难得的难道不是我们的舞阳县君吗?闷声发大财,几年不见闹出的动静是最大的,那才是响当当的贵人,我不过一个混饭吃的小官,有什么难得不难得的?”
范寄真忍不住掐了掐祝翻的脸,笑道: “上回见你还有些装相,现在倒油嘴滑舌了。”
明弥也忍不住道: “您前途无量着呢,都混到御前了,咱们这些个还都是芝麻官在慢慢熬呢。”
上官灵韫虽然家里有丧,却也不忌讳出门,在旁边听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同在翰林院的梅令仪举着杯子道:“吃菜喝酒,别忒多废话,才入官场多久,个个腔调都变得如此油腻了?真是听得我吃不下饭去。”
几个人听甚少不开玩笑的梅令仪都如此说,都忍不住笑,蔺慧娥因为职务避讳没来,却送了礼,明弥吃了饭又忍不住问祝翻:“也不知道荔君如何了?”
祝翻说: “先前通过信,已经接了她家人到了任地,那地方气候不错,只是当地那些地头蛇难免见她年轻脸薄又是女进士,总是有些欺生的,但总是应付得过来。”
几位女子此时都才出学校得以自立,又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对自己的才华与未来都充满了信心,宴间自然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去岁有了三元的风光,一入仕途又是起点最高的,但是祝翻的情绪因为常日忙碌与应付皇帝和那些不怀好意的同僚已经渐渐平淡,外人艳羡她的得天独厚,祝翻却常常觉得越往上走越战战兢兢,也越身不
由己。
皇帝虽然慈祥柔和,可他到底是把着所有人命的存在,一旦发怒,今日要你生,明日就能要你死,东宫地位虽然稳固,可是背后尚有其余皇子虎视眈眈,祝翻随流而上,整日整理文书奏章,日子久了,心里渐
渐也生了几分阴霾。
她不做官的时候读书总有确切的终点与志向,做了官却因为欲望过多,觉得自己的心绪也变杂了,今日范寄真相邀,再见这群曾经一起携手奋斗努力过的同窗,祝跟着聊着笑着,心绪也终于开朗了。
虽然她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做官,也许将来也未必政见相同,可是现在这种开阔默契的情绪是能够互相传染的。
祝翻端起酒敬众人道:“只愿我们来日处处顺遂……”
她本来想说“前途似锦”,可是又觉得前途似锦也并非是每个人的愿望,前途似锦了在这乱局中也未必落得一个平安清净,那不过是她自己的愿景,还是顺遂吧。
祝翱忍不住想起昔日御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