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荔君就忍不住抬着头很气愤地说:“我姐姐死了,我穿孝不对吗?我姐姐死了,你们穿红戴绿的喜气洋洋才是对吗?
“你们吃的哪是满月酒啊,是我姐姐最后的血肉!你亲眼看见她怎么咽气的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许太太平复了一下气息,她含着眼泪说:“我为什么不能!我当然能!在我心里,咱们一家人的死活处境才是最重要的!
“难道在你心里,你姐姐死后按时挂白这件事大过一切吗,大过咱们一家的死活、大过你父亲你弟弟的前途、大过我的安危吗?她是你的家人,我们就不是吗?”
她声音带了几分难过,她说:“我何尝愿意你姐姐这样,所以你也要好好的啊,你好好念书才是最要紧的。
“如果你姐姐嫁的是个普通门户,人家这样对她,我一定会比你还生气,恨不得拿着刀去拼命,可是她嫁的这户人家我们低人一头,我们帮不了她,我也只能忍着,难道我就不苦吗?”
何荔君沉默地坐着,心里还是生气,她确实想拿着这一身孝撕破县尉家的脸面,为姐姐出气,她不甘不服自己的姐姐这样被人践踏,可是报复之后呢?
何荔君没有想过,也不愿意想,因为一旦想了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她痛苦地捂着脸发出一声尖促的嚎叫,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更高阶层的碾压,恨家里人的利益至上,恨自己对家人恨不透彻爱不明白的心态。
再出现在满月酒上的只有许太太一个人,她堆着笑说:“荔君那孩子身体不舒服,我叫她回去了。”
大家遗憾了一会,很快又恢复了快活的气氛。
还有妇人问县尉太太:“你家儿媳怎么不见?应该也出了月子吧。”
县尉太太面不改色说:“她娇弱,还不能下床呢,我心疼她叫她躺着,我们去她房里看她吧。”
说着县尉太太领着几个妇人特意去何苹君房里拜访,许太太也跟着进去了,心里十分犹疑。
隔着一道纱,里面果然有一个年轻妇人,轻声问各位太太好,大家隔着纱和“何苹君”说了几句,特意吩咐了她要养好身子就又出去了。
等所有人走了,许太太冲进去掀开帘子,里面躺着的当然不是何苹君,是县尉家丫鬟装扮的,丫鬟知道何苹君就是死这张床上,心里也晦气得很,但是还是忍着惧怕演了何苹君。
县尉太太也走了进来,摸了摸丫鬟的手半带赞赏半带威胁地说:“好孩子,你这个差事做得好,我定会好好赏你,你听话。”
然后她对目瞪口呆的许太太很得意地说:“还好我提前想到了,不然还真露了馅呢。”,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