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巡逻队。一支五人的带刀小队从西面的深林穿过来,往矿场的后方巡视。 陈五隐匿在枝叶间,一动不敢动,屏住了呼吸。 直到巡逻队走远,陈五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真是上辈子看多了福尔摩斯,这辈子就要做福尔摩斯的影子,她此时像个探子般刺探敌营,做的可不就是侦查? 太阳终于出来了,阳光一点点落在矿场上,跑圈的煤工们渐渐有了活力,速度快了一点,可能是阳光让他们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叮铃——” 突然听到一阵摇铃声,煤工们都停了下来,排着长队往厨房这里来,一共有二十人。 视线被挡住了一部分,陈五看不清厨房门口那里的情形,但是很快就有煤工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两个杂粮馒头蹲在有太阳的地方吃了起来。 显然是开早饭了。 矿洞那里的工人也陆续出来,在出口水缸那里洗了脸和手往厨房这来领吃食。 陈五似乎闻到了粥的香味,她现在也好想来一碗热乎乎的粥吃。 这时,一个干瘦的青年搀扶着一个步履蹒跚的中年长者从矿洞那里缓缓走了过来,坐在晒太阳的人群中。 青年随即排在队伍后面去领早食。 陈五瞪大了眼,感觉这个青年和陈二的身高差不多,但迟缓的步态又与他大不相同,凌乱的头发遮挡了他的容颜,摸不准是不是真人。 再说那个坐下的中年人,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一直低着头,佝偻着身子也不大像她那便宜爹的样子。 陈五微微松口气,她的父兄应该不在这里。 虽如此,但她还是搞不懂为何在此做工的人怎的个个像个囚犯一样?难道是因为矿主私自采煤才会对工人如此严苛? 没多时,厨房那边传来一声大骂:“做事拖拖拉拉还想吃饭?当我们是善堂啊?滚一边去!” 接着是几道响亮的鞭子声,如放鞭炮似的,听着无不悚然。 寂静无言的人群中,只见那干瘦的青年抱着肩膀哀嚎在地。 “老二,咳咳,咳咳——” 坐在地上的中年人急抓抓的手撑地站起了身,往青年那里跌撞撞地奔去。 “大老爷,饶命饶命!” 他扑倒在甩鞭子的看守人脚边,拼命的磕头。 看守人“呸”地一声终于收了鞭子,厉骂一句:“滚!” 陈五双眼欲裂,手指深深的掐进了树皮,她听出来了,那中年的声音就是她那便宜爹!倒在地上的青年肯定就是她的二哥了!才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她的父兄都已经不成人形,连她都认不出模样!这是遭遇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她真想现在就冲下去给看守的人狠狠几棒子,但是理智告诉她万万不可蛮撞行事,她现在是父兄唯一的希望,不能有任何意外。 单凭她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对抗整个巡守队的人,唯今之际就是及早下山报官。 陈五心中怒海滔天,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吊着半条命的父兄,饿着肚子相顾无言。 没一会,一阵铃响,陈二跟着一半的人进了矿洞,陈父同余下的人则在煤堆前拿着锤子碎煤块。 空斗车陆陆续续的从轨道那里由人推上来,一辆辆装满煤炭的斗车再哐哐地往山下滑去。 这些煤是运去哪里? 陈五怀疑这些煤炭可不单是往外卖这么简单,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