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个贫野小子,不像个读书人。但气度不凡。高诚当即着人去请周疤。 他们赌坊借钱给人有个规矩,就是要借款人找个同乡做见证,免得日后赖账说赌坊作假或逼迫所为。 而见证人也能得一点好处,日后赌坊需要他出面则必须到场。没人敢惹赌坊,周疤又恰好在家,听了消息就急忙赶来了。 周疤到场亲口证实陈父借钱乃自愿行为,围观的村邻一片喧哗。 “二十两银子啊,可真敢借,呵呵。” “陈同文真是鬼迷心窍了,看他上哪挣这个钱去。” “一个烂赌鬼,把家要给霍没了。” 村邻们东一西一句无不为二十两银子感叹,这可是普通人家将近两年的嚼用哪! “哈哈,我看他们家活该。”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有心人一想确实如此。 陈家男丁在十里八乡都是恶名在外,得罪的人不少,此刻大家都心照不宣,幸灾乐祸的等着看他一家子倒大霉。 高诚收了字据,冷声道:“怎样?是还钱还是交人?” 柳氏一个腿软就要倒地,陈五忙将她扶在一旁坐下。 陈五对高诚做了个揖:“敢问先生贵姓?” 看他书生打扮,说话也不粗鲁,叫声“先生”给他戴个高帽,接下来也好说话。 此人果然笑达眼底,他本就是落魄的读书人,只因家贫供不起学,后来家母又病,寻着赌场这么个薪水高的差事也是迫不得已。 每次去欠债人家里催款,都被人吐口水,骂完祖宗十八代。 他也早已不是当年胸怀大志的读书人,读书人崇尚的仁义礼智信也早被丢到了爪哇国。 如今一身书生装扮不过是应赌坊的要求,代表赌坊的体面,暗示赌坊也是讲道理的。 不过,这声“先生”是真的勾起了他心底残留的那点读书人的脾性。 高诚拱了拱手:“鄙人姓高,单名一个诚字。” “高先生有礼。站着说话多有不便,请诸位壮士进屋坐下聊。” 陈五诚恳相邀骇得村邻无不惊掉下巴。 这群大汉哪是什么壮士,说句索命鬼也不为过,哪有将恶煞请进屋里头的,看来这个陈家老五果真脑子不好使。 众邻无不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可怜柳氏惊惧不敢言更不敢动,只能依着陈五乱来。 高诚及一众手下也无不诧异,被人客客气气请进屋可是从没有的事。 别人如此磊落,他们反倒畏足徘徊,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 陈五也不催,只是微笑以待。 高诚略一迟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围观的众邻见此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堂屋的方向小声低语。 陈五将众人引至堂屋坐下,又去厨房端碗递水给诸人解渴。 这么一通下来,众汉都没了脾气,彼此视目以对皆是无言。 高诚摸着碗沿思索陈家儿如此镇定自若又礼遇有佳,斟酌着如何开口,却不想陈五主动开了口, “不知高先生可知我爹是如何欠了这赌资的,之前又输了多少?” 既然主动提起话头,高诚自是一百个愿意,遂将陈父赌钱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父竟然有十两银子做赌资,这是陈五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