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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2 / 4)

和无比清晰的眉眼。

姜莓盯着他,其实上辈子她就发现了,栾鹰的眼睛长得很魅。

富有强烈男性荷尔蒙的长相上,那对狭眸疏离寡淡,他的尾睫很长,一直延伸到眼尾外面,带出一段圆润的弧度,看上去像画上一对细细的眼线。

沉郁的细长眸绵出说不出的惑人暧昧,可触及睫下冷得透骨的眼瞳,那点荡漾也就消散了。

少年腿长,折叠的蹲姿也没让他矮下去多少。

突起明显的喉结滚动,沉郁郁的眼神像一团泡湿泡发了的棉絮,栾鹰的嗓音沙哑冷漠,说出的话语像吐出的白雾哈气一样轻飘飘的。

“…多管闲事。”

姜莓看着栾鹰垂眼的淡漠,闷声像发潮的木头,生不出一点火气。因为她也这么觉得,她太蠢了,蠢到一点也不像她。

前世那个明媚聪慧的姜莓,似乎是被眼下的什么箍住了。

显得那么傻。

*

“…”

“…喂!”

蹲在台阶上的女孩吓了一跳,手上的发光蹦蹦球脱落,稚嫩的肩膀瞬间煽动似蝶翼。

手上传来温热。

姜莓低头看,对上了黑豆似的一对小圆眼,黑漆漆的三角鼻头冒着细汗,不住顶着她的掌心。

但很快,三角鼻头又嗅着发光蹦蹦球一跳一跳的影子追过去。

文念念把渐变色的彩虹绳子在手上又绕了一圈,细长的眉毛一高一低,“姜莓,你怎么了?我一直叫你也不回话,这回可不是我有意吓你的。”

她又扭头喊,“蝴蝶结,你别叼那个塑料袋,脏啊你知不知道。”

小博美的毛发毛绒绒,毛色比雪还要白,黑色唇线一咧,就吐出粉红的爱心小舌。看起来超级治愈可爱,文念念喜欢它喜欢得不得了。

姜莓回神,她拄着腮帮子,食指抵在石灰地上,走神地杵着小石子,垂眼,“没事…念念你刚才说什么。”

脑子冷静下来后,以姜莓的聪慧,很快就分析出来栾鹰异常行为的原因。

栾鹰任打任骂,是因为他还有重病的爷爷在这,要是他反抗惹恼了赵军,以赵军的脾性,还真说不准会趁栾鹰不在时找上茬。

但若说他的不救助,姜莓在怎样情况下设想都得不到最优解。她只能不确定地猜测出,栾鹰是怕麻烦。

…又或许是更深层一点的…规避风险。

“我大伯给了我爸几包泻药,我爸吃了后把厕所都拉堵了呢!”文念念捂着肚子,拱成了虾米,甚至把力气笑没了,只能大张着嘴往外哈气,“那厕所,滔滔不绝,跟黄河一样!”

“我拼命抱住了蝴蝶结,才没叫它去吃那口新鲜的!哈哈哈哈!”

…没心没肺的丫头。

姜莓松开眉头,嫩生生的脸蛋上,笑容若春日雏花绽开一般璀然,她笑着摇了摇头。文念念向来是个神经粗的,自己爹拉脱了都不心疼,还跑来分享肆意嘲笑。

离那天雨夜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姜莓心里憋气,每次再路过那个小道,都会加快步子走远。

也不知道赵军有没有再找他的麻烦…不过很显然,那与她无关。

讨人厌的栾鹰多受点苦,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憋气什么。或许她就是不舒服,不舒服那重病的老人要在这种境地下苟延残喘,还要指望着他那罪恶滔天的孙子乞怜摇尾,才消除老人可能被人活生生打死的隐患。

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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